梁萧便大步向外走,手碰上门框时,听见身后低低的声音:“我会。”
坚定沉稳,带着某种让人不敢想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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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坊赶了几天工,做出了第一批成品。细滑油亮的口脂,装在画了梅枝的白色瓷罐里,一旋开,便有淡淡的清香。
陶枝非常满意,收拾好了这十几罐口脂打算去一趟香居,程漆便等了一会儿,打算送她过去。
天气渐暖了,昨日穿袄子便有些热,陶枝正想着今天换个薄些的外袍,程漆已经拿着袄子走过来,抖开披她身上:“风还凉,不许嘚瑟。”
陶枝耸了耸鼻尖,还是听话好了。
程漆就牵起她的手,出了院子,慢慢往香居走。
陶枝靠着他胳膊,问:“咱们什么时候搬?”
“快了,”程漆低头看她一眼,“就最近。”
现在皇帝无暇顾及他,一旦运河的事稳定了,他绝不会放任。只要北楼还在身上,他们就永远被人捏着生杀大权,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夺回主动权。
程漆的目光有些复杂,那天老叫花子的意思,他听懂了。如果陶枝身上的毒真能化去北楼,那老天的确把气运押在了他身上。
陶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知道他最近烦恼的事有很多。她双手合握着程漆的手,用软嫩掌心揉了揉。
到了香居,约定好晚上来接的时间,陶枝便进了铺面。
斜对面的茶馆二楼,苏酒坐在床边,盯着铺面里不时闪过的清瘦人影看。
那日派去“请”陶枝的是个大内高手,程漆没有下死手,好歹让他留了条命回来。那人虽不知道程漆身份,却也知道几乎蚀破他喉咙的是某种□□。而据他所说,程漆用毒时,那女人就在一旁看着。
如此说来,她知道程漆的身份?
还是说……她也熟悉这些?
苏酒沉吟着走出茶馆,在道旁站了一会儿,忽然听见脚边传来猫叫。
他一低头,对上一双冷淡的竖瞳,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他蓦地想起大年三十的晚上,他在程漆家院外,看见过一只小猫,明明趴在血泊之中,毛也沾着血,身上却没有伤口。
苏酒鬼使神差地抱起那只猫,低头看了看。
小猫不怕生,在他怀里打了个哈欠。
苏酒挠了挠它的下巴,笑了笑:“小东西,帮个忙。”
小猫长长地喵了一声,喵到后边突然拐了调,变成凄厉的惨叫。
苏酒手里的匕首毫不犹豫地割破了它的肚子,热血顿时淌了满手。苏酒慢条斯理地摸了摸它的背,把它送到香居门口,退到巷子的暗处。
陶枝在店里坐着,隐约听见什么声响,叫得人心慌。她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四下看了看,走到门边时,居然看见一只满身是血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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