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蓁蓁笑道:“什么杭老板,这么见外,叫师娘!”
澜儿愣了一下,怔怔地望着她。
杭蓁蓁接口说道:“你师父这辈子不会给你娶师娘了,要娶也只会是我,所以叫师娘!”
澜儿不知口否地看了一眼叶浓荫,却见师父继续喝着口里的茶,并没有参与这件事的意思。
叶浓荫对谁都可以挖苦或揶揄,唯独见了杭蓁蓁,实在拿她没有办法。
杭蓁蓁临走前,叶浓荫为了表示感谢送了她一坛自己酿的桑葚酒,取名“万象春”,还嘱咐她用琉璃杯子相配。
又实在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就换了一身衣服一直悄悄地跟在她的马车后面,直到看到她走进家门,才返回印山的木屋。
从那以后,澜儿就一直管杭蓁蓁叫师娘。
但是这是澜儿的私事,不方便跟林致详说,叶浓荫接着解释道:“澜儿没有母亲,常常得到杭老板的照顾,所以叫她师娘。”
林致听他这么说,就没有再追根问底。
叶浓荫又理了理思绪说道:“林致,你信任我吗?”
林致被他这么一问,摸不着头脑:“齐先生,你怎么这样问?当然信任。”在林致心中,除了娘和师父之外,叶浓荫是自己最想依靠的人。
叶浓荫严肃道:“我现在跟你说的话,你不要害怕,因为无论如何,我都会尽力做到让你安然无恙。”
林致不解地睁大眼睛看着他。
叶浓荫接着说:“你之前时常晕倒,很可能是中了一种奇异的毒。我没有办法帮你解,所以我请杭老板找了能解你毒的人。”他并没有提到袁木深。
林致不敢相信:“毒?我......”他一时间脑子有点乱,他觉得自己身体并无不适,而且自己怎么会中毒呢?但叶浓荫的表情和话语都不是在开玩笑。想想自己的状态,也许这毒也不是那么严重。
马车碾过的路越来越偏,最后停在了一个郊镇的一处矮房子前。这个郊镇仿佛荒废了很多年,人烟稀少,处处残垣断壁简屋漏瓦的破败模样。
叶浓荫拎着那个木桶带着林致下了马车走到屋前,敲了敲门,但没人应答。两人对视了一眼,又敲了敲门,还是没有人应答。
于是叶浓荫推开了门,却发现里面正坐着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女人。女人巍然不动地忙着自己的事。
于是两个人走进屋内,走到女人的跟前,她这才抬起了头,看了来人一眼。叶浓荫和林致也同时看了她一眼,不禁有些惊骇。
那是一个比澜儿略大几岁的姑娘,容颜姣好,发髻上插着一副对称的步摇,身上从上到下穿着缟白衣裙。单看上去有点楚楚动人,但就是皮肤过于惨白,和她周围的环境放在一起就像是闯进人世的鬼魅。更骇人的是她的手上还拿着半个蛇头,桌上放着各式各样的金属工具、瓶瓶罐罐还有恶心干枯的毒虫,靠近她手边的小钵里正放着那蛇的其余部分。
这幅景象让林致不寒而栗,一股凉意从脚底冲到头上。他往叶浓荫身后缩了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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