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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夏敬行很快醒来。他早在前一天交代助理留在公司里的事宜,打算整天的时间全花在夏琚的身上----如果一切能够顺利,也许他能够回一趟公司。

夏敬行的心感到格外的沉重,他说不清其中的滋味。

起床后,夏敬行冲了一杯速溶咖啡。很快,夏琚也起床了。两人在客厅里默默无语地对视了几秒钟,夏敬行打破沉默,说:“要是肚子饿,自己做早餐。”

夏琚微微错愕,打开冰箱拿出两颗鸡蛋。关上冰箱的门以前,他犹豫了一下,问:“你吃吗?”

夏敬行心道这问题要如何回答?便说:“不吃,你做自己那份就行。”

这算是拒绝了夏琚。夏琚依然踌躇,最后说:“我做两份吧。”

夏敬行端着咖啡在餐桌旁坐下,闻言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若说有什么能让夏敬行相信夏琚是穷人养出来的小孩儿,恐怕就是他做家务时的干净利落了。真不知道他和夏喜娣生活时,是什么模样?夏敬行喝着咖啡,悄悄地观察夏琚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慢慢地,他发现了自己心情沉重的原因。

夏敬行翻开手机里的通讯录,找到一个熟悉的人名。他的手指在人名上停留片刻,最终按下拨号。

等待接听的过程中,夏敬行的心微微地颤抖,有些他一贯以来对待对方的激动和忐忑。很快,电话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内敛而明朗的女声,道:“喂?敬行。”

“喂?童老师。”夏敬行紧张地扣住咖啡杯的杯耳,“最近好吗?”

童如婧微笑道:“挺好的。你呢?”

夏敬行抿了抿嘴唇,道:“嗯,还行。”

“发生什么事了?突然给我打电话。”童如婧大概已经熟悉夏敬行的习惯,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

夏敬行窘促地笑了笑。他低头,挠了挠发痒的额头,道:“我领养了一个小孩儿,是我姐姐的儿子。十五岁,今天要带他去学校。”

正在厨房里做三明治的夏琚听见夏敬行的话,错愕地回头。他讶异地发现夏敬行竟然会用这样低微的语气和人沟通,不禁好奇他到底和谁通电话。夏琚不敢暴露,把煎好的鸡蛋放在吐司面包里,凝神偷听着。

夏敬行早已发现夏琚的动作变得生硬,他刻意地收回目光,不再注意这个少年。

童如婧在电话里沉吟片刻,道:“你做好准备了吗?”

夏敬行抿起嘴唇,俄顷道:“没有。很多事都没有准备的机会。”他顿了顿,问,“童老师,我不太确定。”

她在电话里轻微地叹气,半晌,说:“敬行,我希望你能够自由。你也喜欢自由,这我知道。但是,人与人之间一旦缔结关联,就很难再有自由了。”

夏敬行垂下眼帘。

“这个时候,我想,内心的丰富和真实对我们而言,将更加重要。你认为呢?”童如婧轻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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