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是血腥味。
有一次他误入女厕,面对清洁阿姨和如厕女士的前后夹攻,为了不暴露自己,情急之下在坑上蹲了半个小时。
不过他这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到底没占到什么便宜,还被垃圾桶里堆得小山高的姨妈巾熏得两眼一抹黑,更加读不懂女人是种什么生物。
唐子豪打了个哆嗦,困倦也没了。他凝神在黑黢黢的墙上,才发现那黑色有点不正常。
他毕竟不是女人,血的味道不可能分得那么清,其中纵然有微妙区别他也无从得知。就像他看乡间日常偷屎吃的野狗,都他妈一个样。
他还一个劲想:如果不是为了刻意掩盖什么,为什么要把好好的墙涂黑?加之,那涂料抹得均匀完美,用屁|眼都能想到是仲二那小子干的。
只是不知道墙里面是藏了尸体,还是根本就是用血砖砌的墙。
云苑的走廊黑,墙也黑,男生们趿拉着拖着云游在各大兄弟寝室时,惯常有不明物体在脚下乱窜,昏暗的灯光下寻找可以饱腹的东西,哪怕是别人的一口痰。
唐子豪环视周遭,莫名感到那种日子已成为云端上的记忆,离自己越来越远,并将一去不复返了。
这里没有老鼠,有的只是死寂。
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他才从绳子中解放出来,第一件事就是开窗。
窗外是条不怎么讨人喜的旧街道,就跟他俩门前那条差不多----坑坑洼洼,走路都能崴脚。
而后他突然想起来什么,迫不及待往墙边去,然而却是心急腿慢,成功地摔了一个大马趴。
铺地纸原本就是卷起了角的,又脆得跟秋季的落叶一般,他这一折|腾,活活把那层纸震得分崩离析,露出了下面的内容物。
数十张刀片。
乍一看这玩意儿还有点亲切----小学门口一毛钱一片买来削铅笔的,就是这个。
贫穷赋予了人以想象力,他自小被那些狐朋狗友学长传授了一手绝技----徒手制铁扇。
所谓制铁扇,就是用牙在刀片的一角咬出一个小洞,把整整齐齐的一摞用铁丝串起来,衬在手掌上一展,就成了。
只是因为年代不同,刀片也改良了很多,眼下这个已不同往日,无论是厚度和锋利程度,都要更上一层楼,非是铁齿铜牙不能胜任。
刀片锃亮过头,像是被刻意打磨过。
唐子豪查看好一番才在其中一块上发现了蛛丝马迹----没有清理干净的血迹。
他越清醒,血腥味就越明显,他甚至联想到了某人用刀子割开了血肉,然后把血……涂在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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