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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身从栅栏门边离开了。欧阳带着嘲讽般的笑容,打开了铁栅栏门,跟着走进了

房间

「这是怎么事」我被欧阳拖上警车的时候意识到了某种不对劲的状态。

警方现在没有任何可以指证我参与了挖墓盗尸的直接证据,理论上讲,我只

是嫌疑人即便有李子坪服务的工作人员可以证明我出现在李子坪,但那只能

说明我出现在犯罪地点周围而已,根本就够不成我参与了犯罪的有效客件。这种

情况下,我最多被羁押24个小时,就算市公安局这边内部批准延长我的羁押时

间,也不应该超过48个小时的,至于移送看守所则更是无稽之谈了。我虽然没

有从事过法律工作,但对于基本的执法流程我是清楚的。

我坐在警车的后座上,望着旁边的欧阳大声的抗辩起来。「凭什么把我送到

看守所去我只是嫌疑人你们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和盗尸的案子有牵连」

话没说完,欧阳照着我的脸上就是狠狠的一拳。他这一拳的力量异常的大,

我两眼一黑,当即昏阙了过去

这一昏,我不知道经过了多久的时间后,方才悠悠的清醒了过来。

我挣扎着支起了自己的身体。茫然的望着周围的环境。行军床、马桶、洗漱

和之前我被关押的那间单间是同样的陈设。只不过墙壁的颜色发生了变化,

我记得公安局里的那间单间的墙壁粉刷过,是白色的。眼前这间则是暗灰色的水

泥墙了。

「这里就是看守所」我有些疑惑的望着房间感觉到了一丝诡异。

本市看守所我是去过的,而且不止一次。当然,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阿光了。

从中学时代起,这家伙便因为衅滋事、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多次进到这里来熟

悉环境。婶娘去世后,我便作为他唯一的直系亲属多次来到这里领过人、办过手

续。在我印象中,本市看守所似乎是没有单间的。每间滞留室至少都是八个人的

大房间,四张上下铺的双人床。而像现在这样,只放了一张行军床的单间,我居

然从来没有看见过。

当然,我虽然多次到过看守所,但毕竟没有真正走遍过看守所的所有房间了。

这间,或许正好是我之前未曾见到过的吧。我刚刚想到这里,栅栏门外穿来了脚

步声。欧阳带着一个警察出现在了铁门外。

我抬头朝对方望去,欧阳一脸坏笑的望着我道。「这里住的怎么样特意给

你找的单间。还满意么」

我愤怒的望着他道:「你们到底想做什么我去李子坪的原因还有过程不是

已经都交代清楚了么你们有什么权利把我关到看守所来。」

我一边说,一边望向了欧阳身边的警察。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或者因为光线

的原因加之那名警察始终低着头,大檐帽的帽檐遮挡了他大半的面孔,我怎么都

看不清那名警察的长相

「权利去你妈的权利在这地方,我说了算我想把你关进来,就把你关

进来怎么了有意见」欧阳杨着下巴,嚣张的态度表露无遗。

「你们这是违法的」我冲着欧阳大叫起来。

「法哈哈哈」欧阳肆无忌惮的大笑了起来「老子就是法得罪了我,

你他妈的一辈子就呆在这里吧」说完,欧阳狂笑着转身从铁门前摇头晃脑的消

失了

低着头的警察则从栅栏门下的缝隙中将吃饭用的搪瓷缸推进了房间后也转身

离去了。

我望着盛满了饭食的搪瓷缸呆立在了当场「这、这到底出了什么事」

看着看着,我再一次感觉到了一阵眩晕跟着瘫倒在了行军床上

第五十章

我不知道我在这间房间里被关押了多长的时间。只知道从来没有人来探望过

我。也没有任何其他的警察过来找我问话。一开始,我还抱着一线希望。毕竟我

被公安局逮捕,王烈和韩哲是亲眼目睹了的。我还想着他们应该会来营救我的,

就算他们不方便出面,我是严光这事,他们是知道的。他们只需要把这事情

告诉严光的话,那家伙绝不可能任由警察无期限的将我就这样羁押下去的。

这家伙要带着他的兄大闹一场的话,必然会在这座城市当中引发不小影响。

市公安刑侦支队在大的本事,恐怕也盖不住这个盖子的

但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在这所滞留室的生活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因为

没有窗户,我看不见日出日落。只感觉在固定的时间点上,那名永远低着头的警

察会给我送来饭食。

终于有一次当这名警察和以往一样,将装着饭食的搪瓷缸从地面推入房间后,

我猛地抓住了对方伸入房间的的手。却不曾想此人的手异常的滑溜,在我接触的

瞬间,便又从我的指缝当中滑了出去接着,这个警察立刻将身体隐藏到了栅

栏门外的黑暗角落当中。

我忍不住将身体贴在了栅栏上,声嘶力竭的朝着他藏身的方向叫喊道。「我

没有犯罪,我是无辜的」

黑暗中的警察似乎摇了摇头,跟着用沙哑的嗓音对我说道。「别喊了,没用

的我就是个负责看守送饭的。你的事情和我没关系了。」

「原来你会说话」我忍不住狂喜了起来。

在这里呆了如此长的时间,我从未试图和眼前这个警察沟通过。因为我始终

期待着赵勇毅还有那个姓唐的警察会再次提审我,又或者其他什么人会出现将我

带离这间房间。而这个定时出现的警察,因为他始终保持着沉默,我甚至怀疑他

是否会说话,加之一直期待着其他人的出现,所以直到现在我才想着试图和他进

行交流。

「我的工作就是看守你,给你送饭而已。你不说话,我又何必和你说什么呢」

黑暗中的警察平静的答着。

「你能说话就好,你能说话就好。」我低着头喘息了一阵。接着我抬起头望

着他问道。「能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么别告诉我这里是看守所我不是没有

进过看守所,这里肯定不是了」

对于我的询问,对方似乎迟疑了一阵后方才答道。「你猜的没错了。这里

确实不是看守所了。这里是公安局在外面设立的一个秘密监狱。」

「秘密监狱」听到这个答时,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现在是什么

时代竟然还有所谓的「秘密监狱」

「没人找得到这里的被关进来的人,都会列入失踪名单」黑暗中的警

察慢条斯理的对我解释着。

「这不可能现在这个时代,谁还有这样的胆子,设立什么秘密监狱,这是

非法拘禁混蛋」我愤怒的敲打着栅栏铁门,张嘴漫无目的的咒骂了起来。

低着头的警察似乎对于我此刻的反应早已司空见惯了。他缓缓的移动着身体,

最终消失在黑暗的过道当中。

从这次接触之后,送饭的警察对我提高了警惕,不在用手将搪瓷缸推进来,

而是将搪瓷缸直接摆在了栅栏外,让我自己伸手将缸子刨进房间。而且无论我怎

样向他询问或者是咒骂,他也都不在理会我了。

我的精神开始崩溃了

一顿、两顿、三顿

我无法判断时间的流逝,只能记录那个警察送饭的次数,用手铐的金属边缘

在水泥墙面上刻画出一道道的痕迹

一面墙被我刻满了,我又开始刻画另一面墙。

这时的我已经陷入了一种迷茫的状态当中。

「就算三顿饭一天吧我在这里已经呆了至少几个月了」

这期间,我曾经在房间内大喊大叫,希望我的声音和动静能够传到外面去,

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经过无数次的尝试后,我发现我的举动是徒劳的。

接下来我开始尝试着用手铐刮擦水泥墙面,我想着,要是那个警察发现我这

样做的话,极有可能会进入房间内阻止我的行为。这样,我或者能在他进入时袭

击他,然后夺路而逃。但那个警察似乎很清楚我戴着手铐是无法在墙面上开出洞

口的。见到我的举动后,他只是站在铁栅栏之外,平静的注视着我疯狂的举动。

直到我累得精疲力竭,倒在地面

一度我想到了死。我开始绝食,拒绝吃饭

看守的警察也不在乎,我不拿搪瓷缸,他就站在门口等着,过一会后,便又

将搪瓷缸拿走,过一段时间后,又拿过来

我最终没有战胜饥饿,绝食数顿之后,我又一次恢复了饮食。

最终,我绝望了

我如同行尸走肉般,在房间里睡了吃,吃了睡。有事没事,朝着这个看守问

上两句诸如「我在这里多久了」,「外面什么天气」之类话语。我之所以问,

压根就没想过对方会答我,只是确认我还拥有语言的能力而已。

我时常会想起我看过的一些书籍,比如基督山伯爵。我不明白我究竟遭

遇到了什么居然会碰到书中角埃德蒙。邓蒂斯一样的遭遇。

又一次,我伸手将搪瓷缸拖进了房间,开口朝着门外问道。「我进来多久了」

「三年了」

我猛的抬头望着依旧站在阴影当中的看守,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我诧异的不是他此刻说出的时间,而是他居然难得的出声答了我这个问题。

要知道,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他对我的询问做出任何应了。

我坐在水泥地上,拿着筷子刨着搪瓷缸里的饭食漫不经心的又问道。「怎

么今天有空搭理我了」

「欧阳来了。」看守用他那沙哑的嗓音答着。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脸禁不住的抽缩了起来。「是么终于要提审我了」

我颤抖着问道。

「不是提审。他只是让我替他给你带个话而已。」

「什么话」我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死死的盯着黑暗中的那个身影。

「他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答了,应该立刻就能从这里出去了」看守

一动不动的站在哪里。

「你说什么」我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人贴到了栅栏铁门上,不可思

议的望着对方。虽然至始至终,直到现在,我都从来没有看清他的长相。但他此

刻说出这句话,却让我有了一种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感觉

「他想问你一个问题,你只要答了。就能从这里出去。」

这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希望。我歇斯底里般的冲着他喊叫了起来。「他想知

道什么他想知道什么只要能离开这里我什么都会告诉他的快告诉我啊

他想问我什么问题啊」

「他想知道灵女的下落」看守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了起来

「灵女灵女灵女不就是不就是那个白衣女人么她的下落我被抓

的时候她是在」正当我喃喃自语,半是忆,半是答的将要说出白衣女子

就在市中心的阳光货十六层的住宅楼时。我的耳边忽然穿来了一阵悠扬的音乐

这音乐声令我猛的反应了过来

「怎么事那个叫欧阳的家伙怎么会知道白衣女人的事情他是警察他、

那个姓唐的,还有赵勇毅,他们抓我的目的是要调查周家村那边挖坟盗尸的案子

啊怎么会扯到灵女就是白衣女人的身上去了」

「不对这究竟是怎么事」我垂下了头,呆呆的望着脚下这片我已经异

常熟悉了的水泥地面

刚刚被送进这里时的场景瞬间又一次的浮现在了我的脑海当中

我的目光不自觉的转移到了手中端着的搪瓷缸上接着我又将视线移到了

抽水马桶和洗漱池的那边最后是刻满了痕迹的墙壁

我的举动引起了门外看守的注意。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再一次开

口问道。「灵女在哪里你只要说出来了马上就可以从这里出去了你难道

不想离开这里么你在这里都已经呆了三年了「此刻他的声音忽然间充满了

某种诱惑。

我猛的抬起头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隐藏在黑暗中的那个身影一种被人

愚弄了的愤怒感从我的心底油然而生我感觉到我的头几乎是要裂开一般的剧痛

了起来。这剧痛透过视觉神经传输到了我的双眼瞳孔

「啊」

一声女人的惨叫声在我耳边猛然响起接着是「哐啷」一声,金属物品撞击

地面的声音

我手中的搪瓷缸连同里面尚未吃完的饭食全部洒到了地面。铁门外黑暗幽深

的过道;暗灰色刻满刮痕的墙壁;隐藏在黑暗中未曾谋面的看守

这一切瞬间从我的眼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依然坐在行军床上,手上也依旧戴着手铐。抽水马桶和洗漱池的位置没有

变化,粉刷后雪白的墙壁显示出了它本来的样子除此之外,悠扬的乐曲声并未

停止

惨叫声是正在和欧阳抚摸亲昵的女人发出的此刻的她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

己的双眼,指缝间能清晰的看见一缕缕冒出的淡淡青烟。她捂着双眼连连的后退。

而一旁的欧阳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般惊讶的望着女人此刻的举动。

女人的声音同时也惊动了楼梯口值班室内的陶姓警察。他当即从房间内冲了

出来,见到女人捂着双眼靠在墙壁上痛苦挣扎后,慌忙赶了过来。一般喊着「怎

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一边想要伸手搀扶女人。却不曾想女人忽然伸手推开

了陶姓警察,一只手捂着眼睛,径直朝着楼梯口便冲了过去。

女人的力气似乎极大,陶姓警察被她这一推,整个人竟然直直的飞了出去,

重重的撞在了墙上。欧阳先是呆若木鸡的目睹了这一切,跟着方才想起了什么似

得,跟着女人从楼梯那边追了出去。而受到沉重撞击而摔倒在地面的这个同僚。

他竟然看都没有看上一眼。

我此刻的状态也好不了多少我感觉到我的双眼仿佛被火焰灼烧过一般的滚

烫,脑袋如同开裂般的剧痛。我一手捂住眼睛,另一只手则用力按压着天灵盖的

位置,倒在了行军床上,身体忍耐不住的扭曲了起来。就在我以为我自己甚至可

能就这样被活活的痛死的时候,那悠扬的乐曲声又一次的传入了我的耳中并在我

的脑海当中响听着听着,我剧烈的痛感随之消散,双眼也逐渐感觉到了一

丝清凉

此刻,我听到公安局单位的大院之内传来了吵杂的叫喊声,这其中赵勇毅那

洪亮的嗓音格外的醒目。

「拦住他开枪、开枪你们的手枪是玩具么」

接着便是几声零星的枪声响起,枪声响起的同时,悠扬的乐声也随之戛然而

止。

对于房间外面发生的一切我看不见,也懒得去理会我只是坐在床上反复的

味着之前的那曲乐声。此时的我大致清楚了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个突然出现在栅栏门外的女人不是一般人很显然,就在刚才,她使用了

催眠术或者其他的什么方法,竟然令我产生了严重的幻觉最可怕的是,那幻觉

是如此的真实和具有欺骗性,直接在极短的时间内让我产生了一段长达三年的记

忆和感受而她制造那段幻觉的目的竟然是为了从我这里获得白衣女子如今准确

的具体位置和下落要不是音乐声及时传入我的耳中,让我的大脑感受到了幻觉

之外的存在。我极有可能真就找了她的道了至于女子的催眠术或者是其他什么

旁门左道为何突然失效了,我自己也不太明白。相反的,此时的我反而更在意传

入我耳中的乐曲来历

「不会错的是有人在附近弹钢琴弹的曲子是肖邦的即兴幻想曲」我

肯定的确认着。要说我对哪首世界名曲最为熟悉的话,毫无疑问,便是这一首了

因为我几乎是听着这首曲子长大的

祖母是在民国时期接受的教育,加之出身大户人家,身上始终带着一种与镇

子里其他同龄女性格格不入的小资情调。我记事的时候,文革的余波已经散去,

那个时候老宅里便有一台老式的唱片机。老式唱片机的具体来历我不是太清楚,

我曾经怀疑是叔父通过广东的战友从香港那边给鼓捣来的,但也有可能就是我家

拥有,私下藏匿,文革结束后才拿出来的。祖父留下的照片中,有一张便是他同

摆放在桌子上唱片机的影。而照片上的唱片机同我幼年时看见的似乎是同一台

了。

因为经济的好转,镇上不少人家购买了收音机,比较富的甚至购买了录音机。

或者收听广播评书、或者播放香港流传过来的流行歌曲。就只有祖母,每天反复、

来的播放着那盘肖邦的钢琴曲唱片。小的时候,我根本不懂欣赏高雅音乐。那

些曲子在当时的我看来,甚至还不如学校里教的儿童歌曲以及港台的流行歌曲好

听。不过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逐渐意识到这些曲子才是真正音乐殿堂中的隗宝。

想着想着,我不自觉的沉浸在了童年的忆当中而无法自拔。直到楼道那边

传来了嘈杂的脚步声,有人打开了我房间的栅栏铁门后,我方才猛的警醒过来。

抬头一看,唐姓警察带了好几个人进入了关押我的房间,而这其中,吴仲军也赫

然在内。

见到我蜷缩在床上,吴仲军慌忙的走到了我的身边关切的询问起来。「严平

你没事吧」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晃了晃脑袋,发觉之前的疼痛感已经彻底消失了。随即

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我没事。」

在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后,吴仲军方才放心的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安慰,见

到我依旧戴着手铐,吴仲军转身望向了姓唐的警察。姓唐的带着几分歉意的表情,

上前解开了我的手铐。接着对我说道。「赵局要见你。」

我随即在懵懂之中,被眼前的众人带到了楼房的五楼。跟着姓唐的还有其他

几个警察走进了门口挂有「副局长办公室」铭牌的房间后,我见到赵勇毅脸色铁

青的背靠在打开的窗口前。他望了我一眼后,伸手指了指他办公桌前的摆放的椅

子。我随即依照他的指示坐了上去。接着他冲着姓唐的还有其他几个警察语气生

硬的说道。「欧阳睿枫的事情你们怎么解释」

其他几个警察低头不语,吴仲军应该是事不关己,所以依旧站的笔挺。姓唐

的表情则显得坦然。在赵勇毅发问后,只有他开口接了下来。

「不怪他们了毕竟,谁都想不到咱们自己人中间有内鬼了」

「你之前是怎么看出来的」赵勇毅此刻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向姓唐的询问

道。

姓唐的顿了顿答复道。「昨天在李子坪的有两伙人。被巡山的兄发现后都

立刻转身跑路了。这两伙人中间,一边人数明显很多,足有十几二十个,另一边

就只有四、五个人照理,任谁都会考虑先追人多的那一伙了。结果欧阳睿枫在

前头带队,先是说自己崴伤了脚,将其他兄拖在了原地,脚好点之后又引着大

伙转头去追那伙人少的。去的人来告诉了我这个情况,我是因为这个,才对他

起了疑心的。」

赵勇毅点了点头接着问道。「人拦下来了」

姓唐的脸上露出了些许遗憾的表情。「欧阳睿枫的腰上中了一枪,被堵住了,

已经安排送医院了。女的,让她给跑了」

赵勇毅冷冷的说道。「没事,只要欧阳睿枫堵住了就成。我想你应该有法子

撬开他的嘴了。好了,现在该做些什么不用我交代你们了。立刻出去处理。这边,

我要和嫌疑人单独谈谈了。」跟着,朝众人摆了摆手。

姓唐的警察随即带着其他人转身离开了这间办公室。吴仲军走时迟疑的望了

我一眼,但当注意到赵勇毅严厉的目光后,终究还是转身从办公室内走了出去。

待吴仲军出去后,赵勇毅走到门口,反手关闭了大门,跟着坐了自己的办

公椅上。随意的拿起了桌子上摆放着的烟盒,从里面掏出一根扔到了我的面前。

我舒缓着被扣了半天的手腕,将香烟拿了起来。接着用对方抛来的打火机点

燃后,又将打火机推了去。

赵勇毅拿起我推过来的打火机点燃了自己香烟后,开口说道。「局里的工作

人员和秦委员联系过了他证明,昨天傍晚他也去过李子坪,而你,确实是他找

去协助集化工厂排污证据的人之一了另外还有一个德国人,叫杰克弗雷德。

奥托。吕特晏斯如此一来,你应该是和周家村那边挖坟盗尸的案子没有关系了。」

说到这里,赵勇毅停顿了一下,眯着眼睛观察着我此刻脸上的表情。见到我

闷着头抽烟,没有开口的意思后,淡淡的笑了笑,接着继续说道。「所以,没其

他事情了的话,你一会就可以自己家了」

我抬起头,皱着眉头确认道。「不需要办什么手续么另外,我的个人物品

赵勇毅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我的钱包、手

机、香烟等等私人物品。放在了桌子上,随意般的说道。「小唐跟我说了,你来

的时候,在车上受了点委屈。我查过你的资料,你当过兵,而且还是炮兵侦查兵,

想必那点委屈你应该不会太在意的不过我还是代替其他人跟你道个歉了。至于

手续,刑警队这边会自己完善的。你和吴仲军认识,完善了,我们这边会让他把

手续带过去找你签字了。毕竟,关了你那么长时间,我们也有些过意不去不是么」

听到赵勇毅如此说,我依旧没有接口。只是默默的打开了塑料袋,清理了一

下里面的东西。虽然我被狠狠的揍了一顿。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尽早离开这里

才是最重要的。公安局是国家暴力机关,就算我有心为这事情找他们理论,但为

了避免节外生枝,我还是决定先咽下这口气了。

我当着赵勇毅的面收拾好了随身物品,熄灭了手里的烟头,站了起来,开口

询问道。「那我现在可以走了么」

赵勇毅点了点头,跟着起身道。「当然可以。对了,我送送你吧。」我随即

转身朝着门口走去,赵勇毅绕过桌子走到了我的身边。

第五十一章

出了办公室门,来到楼梯口。赵勇毅似乎漫不经心的问道。「那个德国人是

哪个环保组织的」

想着立刻就可以从这里离开获得自由了,我此刻的心情有些放松,所以随口

答道。「iu的。」结果话一出口,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这个答的不妥。

「iu」是世界环保组织的英文简称。是著名的环境保护国际机构。但

这个组织要是由各国政府机构和具有一定规模的非政府机构所组成。多数情况

下都是从全球宏观层面上对世界的环境保护工作施加影响。而像一个化工厂偷排

废气这样的具体的环境破坏行为,他们似乎很少会直接关注。至于专门安排一个

人前往集排污证据这样的事,几乎是不可想象的。想到这里,我当即偷偷斜眼

观察起了身旁这位赵副局长的反应。当发觉他表情自然后,方才稍稍放下了心。

看来他对各类国际环保组织和机构的了解程度并不高,应该没有发觉我此刻答

当中的漏洞。

而我对各个环保组织的了解程度是比较高的。这要源于我从事记者时期,

有关环境问题的新闻报道制作的比较多了。

接着他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询问起我工作和生活方面的一些问题,比如工作

忙不忙,忙些什么,收入多少之类的。此刻还在他的地盘上,我也只能耐着性子

尽量小心的加以答复。不过一路走来,我也看出了赵勇毅在如今公安局内的地位

和影响力。碰到我俩的其他警察,在看到他时,几乎都会立刻神态恭敬的避让,

并向他问好致意。这其中,我居然没有发现哪一个是在敷衍。

来到了大门口。我正准备向他告辞离去。他却忽然变了脸色,凑到我的面前,

压低了声音说道。「严平你今天运气不错啊能顺利的把我给应付过去了

我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嘴里跟着

应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哼哼」赵勇毅冷笑着。「你要说那个德国人是绿色和平组织或者自然

基金会的人或许还能在我这里糊弄过去iu他们的人会专门跑来集一

家小化工厂排放废气的证据你骗鬼去吧」

我随即楞在了当场。感情这家伙什么都清楚啊但反应过来的我还是忍不住

小声向他询问了起来。「你既然已经知道我在说谎了。怎么还送我出来」

赵勇毅露出了意外的表情。或许在他看来,正常的情况下,我应该默不作声

立刻开溜才对。但我不但承认了我在撒谎,还居然询问他放过我的原因。

他侧过脸,斜着眼再次观察了我片刻后,露出了一丝微笑。「有种就凭你

敢承认你自己撒谎这点,你看来确实没有参与挖坟盗尸的那些缺德事了你既然

问了,我也就明白告诉你原因吧。」说着,拉住了我的手臂,将我扯到了市局大

门外的僻静处,开口说道。

「你出去后,我需要你随时和我们警方保持联系了原本我是打算安排人盯

梢你的,不过看你现在的表现,我信得过你。所以,你要答应和我们作的话,

盯梢之类的,我估计也不会安排了。」说道这里,赵勇毅叹了一口气。「你可能

不知道,我和秦沛有交情。他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有数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

和他是什么关系但他是绝不可能会替一个作奸犯科的人去圆谎开脱的所以,

我才决定放你从这里出去。我当然知道你没有跟我们说实话不过从刚才欧阳睿

枫带着那个女人跑到你房间门外的举动来看,我知道,你不说实话,应该是有其

他一些不适交代的具体原因的哼哼,我干刑侦干了几十年,什么样稀奇古怪

的事情没有见到过」

听到赵勇毅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眼皮一跳。老警察这说里,似乎话里有话啊。

「我确定你没有干挖坟盗尸的勾当但你肯定和这个事情有一定程度的牵连。

那个女人胆子很大,居然敢和欧阳睿枫那个杂种在刑警队的眼皮子底下玩花样。

她们的目的明显是你而且我确定,她们还会继续来找你的。你对我们而言,或

许能成为一个很好的诱饵,用你,应该能把那些挖坟盗墓的缺德家伙们给钓出来。」

「那你怎么还把我放出去,关在你们这里,你们不是才好拿我当诱饵抓人么」

想到自己被对方视为「诱饵」,我这心里自然是不痛快的,所以忍不住开口反问

起来。

「你当他们是傻瓜么虽然我不知道他们想方设法甚至冒险接近你是为了什

么但很明显,那个女人这次是落荒而逃。你觉得我们继续把你关在这里,他们

还会再来么没有具体证据的情况下,我们最多羁押你48小时而已。而且,你

并不是挖坟盗尸的犯罪分子。我为什么还要继续关着你与其那样,我还不如卖

你还有秦沛一个人情,放了你,然后直接和你摊开来说,请你和我们作,协助

我们抓捕这些罪犯了。」

这时,赵勇毅脸上露出了一丝老奸巨猾的笑容。我见了,心里禁不住咯噔了

一下,我意识到,若不答应和他作的话。他必然有的是各种方法能找我的不痛

快了。想到他不管怎样都是为了抓捕罪犯、伸张正义、维护法律这一点,我看来

也只能答应同他作了。

「成、你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样呢具体需要我怎么做你讲。」

赵勇毅拍了拍我肩膀道。「不愧是当兵出来的,痛快你既然愿意作,那

我也不用安排人专门跟踪你了具体的,也不需要你做什么。你只要随时和我们

保持联系,将你的一举一动及时告之这边就行了。这样,如果那些人再次找上你,

我们就可以依据你的适时方位,立刻安排人员实施抓捕。一旦抓到其他人,

你就算为我们公安局立了功你放心,我这人重感情,帮过我的,我是不会忘记

的对了,染坊街的那个严光好像就是你吧你可能不知道城里头这几

个小流氓中间,他算是我看的比较顺眼的一个了」

走在街上,我一边抚摸着之前因为挨揍依旧隐隐作痛的腹部,一边在心里面

把赵勇毅这家伙的祖宗八辈都操了个遍

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的和他作诱捕那批挖坟盗尸的混蛋,这家伙对我是软硬

兼施最让我难以容忍的,他一点也不客气的将严光给抬了出来,当成了和我彼

此交易的筹码。而我则没有任何辗转的余地。毕竟,严光那帮人的小辫子实在太

多了,赵勇毅要真想收拾他,他和他的那帮兄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想着李子坪

那边发生的事情总需要有个了结,此外,若是真能因此替严光在赵勇毅那边挣上

些许人情也不是坏事。我现在也只能顺势而为,临时当一警察的走狗了。但转

念一想,走狗我又不是没有当过当初在部队那会,我何尝不就是彻底的走狗么

「我是党的一条狗,党叫咬谁就咬谁,叫咬几口就几口」这可是部队中

战友之间常说的一句话了虽然其中玩笑的成份居多,但却点破了某些事实的真

相。

我自我解嘲般的笑了笑,打算立刻前往阳光货去找王烈、韩哲两人,顺便

去探望白衣女子。不过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便又被我立刻否定了

那个对我催眠的女人在梦幻中追问白衣女子的下落。从这里来看,她极有可

能和昨天我在李子坪碰上的那群弓弩手是一伙的。而且很显然,他们并没有对白

衣女子死心。从赵勇毅和姓唐的两人间的对话推测,那个叫欧阳睿枫的警察似乎

是那些人安插在警察里头的内应了。欧阳想必是知道了我曾经出现在李子坪服务

,所以推测出我可能和带走白衣女子的人是一起的。但是因为身处公安局,他

不方便直接向我逼问白衣女子的事情,所以才找来了那个穿紧身衣的女人隔着铁

栅栏对我施展催眠术,试图用那个女人的能力从我这里得到白衣女人的信息了。

而且从他对我咄咄逼人的态度来看,他对我的仇恨恐怕不仅仅是因为他自己崴伤

了脚那么简单,更大的原因恐怕还是因为他认为我是坏了他们好事的嫌疑人之一

了。

现在看来,我估计已经被那伙人给盯上了。他们甚至有可能正在街上某个角

落暗中注意着我的一举一动。要我现在直接就跑到阳光货那边去,极有可能会

暴露白衣女子的所在。而且盯着我的可能不止他们一伙人了。赵勇毅那个老狐狸,

说不会安排人盯梢我,但谁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没准我的屁股后面同样也

有便衣警察钓着。

这样一来,我现在去找王烈他们就是非常不明智的了。意识到这点,我给王

烈编辑了一条短息。「我已经被警察放了,近期不方便和你们接触。」

短信发出后,我很快收到了王烈的复。「明白。女人我们会盯好,你自己

多加小心。有必要,我们会动联系你。」

删除短信后,我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思考了片刻转身朝着距离这里最近的药

店走去。

虽然现在我并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样,但挨了一顿暴打,又经历了一次头疼,

虽然不确定头疼的原因是否是因为那个女人对我施展了催眠术的附带效果。不过

为防万一,我还是在药店买了跌打药水、云南白药以及缓解偏头疼的欧立停。接

着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返了自己的住所。

到家中,我先是楞了一下,然后便麻木不仁的从冰箱拿了啤酒坐到沙发上

一边喝,一边看起了电视。我的住所又一次的被那个神秘的「田螺姑娘」所光顾,

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而我现在,似乎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甚至都懒得去清查家

中的「值钱东西」。

喝完了啤酒,我冲了个澡,接着在淤青的身体部位抹了些许跌打药水后,便

一头扎到了床上。此刻的我感觉到极度的疲乏,头一碰到枕头,便立刻进入了梦

乡。

这一觉是我从凤凰山囚笼当中逃出来后睡的最沉的一觉。直到临近中午,我

才悠悠然的睡醒了过来。专栏已经交差了。去不去编辑部点卯,任大人都不会

介意。而王烈那边我也暂时不能去接触,我躺在床上居然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躺了一阵,我才想着不管如何,我还需要起来吃午饭。这才伸手支撑着从床

上坐了起来。结果一坐直,周身的疼痛随之袭来。

昨天在车上挨的那顿暴打,到此刻方才显露出了后遗症。

「妈拉个巴的警察了不起啊除了欧阳睿枫,还有两个家伙对我下了手,

我记住你们的脸了找着机会,我要不加倍偿还,我他妈的严字横着写」

嘴里嘀咕着狠话,我强迫自己起了床。洗漱过后,下楼来到小门口的小餐

馆点菜吃饭。虽然我偶尔也会自己下厨在家里自己弄点,不过多数时候因为懒惰

我都更习惯在这家菜馆花上二、三十元点个一菜一汤应付自己的肠胃了。

经营菜馆的是对湖南夫妻,因为经常来,他们早把我认的熟了。老娘此刻

见到我上门,无需我开口,便热情的给我倒了杯水同时向我介绍起了店里今天准

备的时令蔬菜。我想着前一天白挨了顿打,总需要自己关照下自己的身体,便在

原有基础上多点了道菜。老娘进到厨房通知老炒菜。我则有气无力的靠在桌

子上,一边喝水,一边等着上菜吃饭。

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我看见了一个令我颇为意外的人从街道的对面经过。

「罗镇东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这家伙不是跟着贺刚那些人一块在路姨

周围伺候着么本地对他来讲,人生地不熟的他怎么会这个时候一个人在街上

闲逛呢」我眯着眼睛,注视着远处罗镇东的一举一动。

此刻的罗镇东行色匆匆,但又似乎颇为警惕的不时四处张望。接着便拐进了

不远处的一处窄小胡同当中。

我对罗镇东的印象总体而言是不错的。他不像其他一同进入地宫的那些盗墓

者一般张扬,对我也极为客气和尊重。最关键是在那座祭祀坑和祭坛那边,他面

对可怕的行尸怪物,没有逃走,而是毅然留在了原地和我还有周静宜等人一同救

出了唐辉。所以在从地宫中出来的这些人当中,我对他是比较亲密的了。刚看见

他的时候,我甚至还打算起身喊住招呼他的。但见到他神情紧张,行为鬼祟后,

我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而选择了缩在饭馆里观察起他的举动来。

见到他钻进斜对面的小巷后,我考虑了一下,站起向厨房里的老夫妻招呼

道。「老,我出去买点东西,菜做好了帮我留一下。我来再吃。」

老答应后,我立刻从饭馆走了出来。跟着罗镇东的踪迹追进了对面的小巷

子。

小周围的街巷我自然是熟悉的。罗镇东此刻进入的这条巷子以及周边域,

是本地最大的一片以平房为的老城。巷子窄小,分岔极多。随着原住民的大

量迁出,近几年,这里倒成了许多进城打工以及外来务工人员集中租住的场所。

因为人员流动大、成份杂。算是本地会状况最为复杂、治安最为混乱的地了。

罗镇东自称是山西太原人,接受了李老的雇佣才头次来到本地。他怎么会

跑到这种地方来,而且还是一个人,这自然引起了我的怀疑。路昭惠告诉我曹子

轩失踪后,我便曾经考虑过在参与了这次盗墓行动的人员当中没准还有其他的可

疑分子。罗镇东此刻出现在这里,而且行为诡异,无疑证实了我的这一推测。

我对这片街巷的道路情况极为熟悉,里面的那些巷子大概有多长的距离,步

行需要多少时间,哪里有岔路、哪条胡同是死路等等我心知肚明。因此,我并没

有紧随其后。而是依靠着对环境的熟悉采取了远远盯梢的方式暗中跟随。这中间,

他几度从我视线当中消失,但我还是轻易的通过对道路环境的推测和判断迅速找

出了他行进的路线。

不过当我发现了他最终的目的地后,我一时间犹豫了起来。

因为这家伙最后居然钻进了一条死胡同里面,而这条死胡同是这片老城内

有名的花柳巷。其内比邻的数十户出租屋,十之八九居住的都是本地最为廉价的

站街女

「不会吧这小子难道是憋的太久,跑这里来泻火了」不过,我很快推翻

了这一推测。首先这个地方颇为隐蔽,外来人员,若非正好是暂住在这片老当

中,十有八九是不知道这个地方的。其次,从我了解到的情况,路昭惠进城后的

第二天便立刻对所有进入地宫的幸存人员兑现了李朝之前承诺给这些人的报酬。

两天前卢老三和贺强接我去见路昭惠的路上也跟我开玩笑的提到了阿灿和豹子等

人拿到钱就跑到本地最高档的宾馆嫖妓的「光辉事迹」。罗镇东拿到的钱不比豹

子等人少,而且跟着贺强他们一块被万美集团雇佣后,从此收入稳定。他会选择

到如此廉价的地方来解决生理需求我不由自的摇了摇头,接着拐弯跟进了这

条胡同里。

胡同内的门面外,零零星星的站了十来个浓妆艳抹的女人。见到我走进来,

只是默默的看着我,眼神呆滞,表情麻木。

在这里讨生活的女人基本都是生存在这个会当中最为底层的存在。求生的

本能迫使她们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人格尊严,通过出卖肉体,以换取维持生计的基

本收入。此刻见到她们更多的只会让我产生同情的心理而非生理的欲望了

因为在胡同拐角的地方稍稍迟疑了一下,进到胡同里时,早已不见了罗镇东

的身影。我思考了片刻,走到了一名站街女的面前。眼前的女人认为我打算做她

的生意,勉强冲我露出了一丝笑容,跟着伸出右手,做出了「八」的手势。

我嫖娼,但却从未光顾过这里。不过对于女人此刻手势的含义,我却是明白

的。从那些做过关于这些女性会调查的记者同行哪里我了解到,这些女人同那

些宾馆、酒店或者洗浴中心里面明码标价的小姐不同,她们是可以讨价还价的。

女人此刻做出「八」的手势,就是说和她打一炮需要八十元。对于这个价格,我

点了点头。女人一边向我示意进入她身后的房屋,一边直接转身走了进去。

我跟着女人进了房屋内一间用木隔离出来的房间。女人拉上了房间入口的

布帘,跟着便准备脱衣服。我伸手制止了她的行动,从钱包里掏了一张元钞票,

递到了女人的面前,女人对我此刻的举动露出了迷惑的表情。

「我之前进来的那个男人看见了没」我开口小声问道。

女人楞了一下,不过很快明白,我找她并非是要打炮了,随即点了点头。

「他进了哪个店子」我接着询问。

「右边最里面那家往外数第三家。」女人答着。

我将钱塞到女人的手里道。「谢谢,不用找了。」跟着,拉开布帘,转身再

次来到了巷子里。看了一眼女人所指的那家店子门外的情况。

右边倒数第三家门面外没有女人站街。不过相邻的倒数第四家门面外的长条

凳上坐了两个穿着旗袍,翘着二郎腿嗑瓜子的女人。

我随即朝着这第四家门面走了过去。当我走到女人面前时,两个女人方才意

识到有客人上门了。其中一人抬头望着我,同样伸手比划了一个「八」的数字。

女人浓妆之下无法掩盖其年龄劣势和容貌的平庸,不过我又不是真的来嫖妓的,

自然也不会在乎这些。见我点头,做手势的女人立刻站了起来,朝女伴歉意的笑

了笑,动拉着我的手进入了这家的房门。

房屋内的格局和前面那家没有太大的别,狭窄的空间内同样被木隔离成

了若干的小间。我见到边上有木质楼梯,便示意女人去楼上。女人迟疑了一下后,

还是动在前带路,领着我上了二楼。

所谓的二楼其实仅仅是屋顶和下面楼层间的夹层而已。因为空间小,这里除

了最里面隔离出了一间洗漱间外,便只有一张床和角落堆放的杂物而已。从四周

随意摆放的女士内衣判断,这上面才是这里的女人正常睡觉的地方。

女人上了楼,手脚麻利的将床上散落的衣物收拾到了一边。然后转身,一面

讨好的望着我,一面牵着我的手就往自己胸前按。

对于女人的举动,我并不存在反感。对方就是做这行的,年龄、姿色拿不出

手,最起码职业道德还是具备的。

我轻轻挣脱了她的牵引,又一次从钱包里掏出了两元钱,在女人面前展示

了一下后,开口说道。「我不是来打炮的,不过想打听些事。你把知道的都告诉

我,这钱就归你了。」

一边说,我一边凑到了二楼靠街的窄窗前。确认了楼下周围余米街道范围

内的情况一目了然后,方才又转头等待着女人的反应。

女人看了看钱,又看了看我,一下将我手里的钱抢了过去,跟着朝床上一坐,

答道。「你问吧,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你们右边这房子是做什么的」

「还能做什么和我们一样了。」女人显然对我这个问题觉得莫名其妙。

「那怎么没人在外面接客」

「之前还有的,不过刚才来了个客人,进去做生意了呗」女人撇了撇嘴。

我点点头,靠坐在窗口压低了声音道。「那这家平日生意怎么样了」

女人听到我问这个,立刻便露出了愤愤的表情。「怎么客人你想去隔壁啊

那就去呗。切」

意识到女人口中颇有怨气,我忍不住来了兴趣。「怎么隔壁这家的妹子很

漂亮抢了你们生意」

女人努了努嘴,估计想着已经收了我的钱,要不答可能有违交易精神。还

是解答了我的问题。

「那可不是。本来隔壁那边住的是我认识的三个姐妹的。结果几天前来了几

个云南女人。一个个妖精似得。说的话我们都听不懂,还不讲道理。硬要我那三

个姐妹换地方。我姐妹不干,她们还动手打人。」

「哦,你们这里也应该有人看场子的吧就由着她们嚣张」我眯着眼询问

起来。一般像这种地方,必然是有黑道上的人员经手抽成并且经营的。在我印象

中,我居住的这片域在本地黑道势力划分当中属于哪个叫「雷小虎」的黑道大

哥控制之下。地头上的妓女发生纠纷,他的人理论上应该是要出来干涉的。

「这就是我们这些姐妹们气不过的地方了姓洛的那个家伙胳膊肘子向外拐,

看那几个云南女人漂亮,不但不持公道,还帮着那几个女人欺负我们这边的。

硬是把隔壁的店面给抢过去了。我呸,平时里姐妹们没让他白睡,该交的份子钱

从来没短过他的。狼心狗肺的东西」

我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眼前女人嘴里姓洛的,应该只是雷小虎手下负责这一

片的小头目。像这种纠纷,雷小虎应该是不会出面的。这点,严光那边也一样。

严光作为老大,一般只管他老窝染坊街的闲事。而掌握下的其他域,大多都是

交给手下的小头目负责经营。比如强子,虽然他平日都在染坊街吃吃喝喝。但也

有自己负责的街。从这点上,本地三大黑道大哥倒全部都符「有组织、分工

明确的黑会团伙」这一标准。

就在此时,视线下方右侧的房沿下,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和其他站街女一样

又站到街边。

看到这个女人侧面的一瞬间,我立刻呆若木鸡。「这怎么可能她、她不是

五年前就云南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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