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锁愣了愣,这就是专家组么?怎么只有一个人?他点了点头说,我一定将自己的问题跟组织交代清楚。
老人摆了摆手,李明宇在老人的身后恶狠狠地瞪了陈锁一眼,转身走了。这个恶毒的眼神让陈锁打了一个冷战,他对老人说,首长,您坐吧。
老人摇了摇头,站在陈锁的床前说,我叫齐阳胜,是上面委派下来调查山南市麋鹿事件的,我想这件事你比我还清楚,没有什么需要我跟你解释的了吧。你现在谈谈吧。
陈锁咽了口吐沫,对齐阳胜说,首长,我错了,我有罪,这都是我干的。
齐阳胜脸上错愕的表情一闪而过,一双虎目盯着陈锁的眼,一字一字地问道,你都干了什么?
陈锁舔了舔自己干瘪的唇,对齐阳胜说,山南的麋鹿是我买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让人录音了,也不知道是谁捅到了网上,但是麋鹿这件事我不否认,真的是我买回来的。
齐阳胜忽然哈哈大笑了两声,走过去做到了陈锁的床前,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雪茄点了起来,叼在了口中,脸上还不停地露出笑容。他说,很有趣啊,那你说说,你好好的怎么就想起来买两头麋鹿回来?
陈锁这一天就是准备这个问话呢,他用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对齐阳胜说,是这样的,您看我是个老处级了,这个位置干了十多年了,我真的想找个机会再向上迈那么一小步。您也是官场之人,您比我清楚厅级退休与处级退休,那个待遇是天壤之别。我买麋鹿就是为了捞点政绩,好求个高升。
齐阳胜点了点头说,虽然很牵强,但是也说得过去。你这么多年的工作,也不是那种轻重不分的人吧,麋鹿只要出现就会震惊全国,这件事闹这么大对你未必会有什么好处,我说得没错吧。
陈锁急忙说,首长,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可能是一时糊涂吧。那个时候我认识一个人,他老跟我吹风,说有门路,能弄来麋鹿,说对我有大用,我一时糊涂就听信了他的话。结果……唉,落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齐阳胜说,那麋鹿是哪里来的呢?这个人又是谁?
陈锁说,麋鹿是他们从外国走私过来的,这个人当时我叫他海子,自从我买完麋鹿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齐阳胜说,那你们当时是如何联系的?现在还能联系上么?
这些都是陈锁准备好的细节,他装成犹豫了一下,然后问,首长,我要是坦白了,您能给我一个宽大处理么?
齐阳胜说,只要你真的是坦白,我就能给你个宽大处理。
陈锁点了点头,接着说,他们当时给了我一个电话,单线联系我,每个月都换一次号码,用过之后必须将上一个卡还给他们才能拿新卡,我怀疑可能是外国的黑帮组织,很严密,做事情滴水不漏。
齐阳胜靠在椅背上吸着大大的雪茄,一面吸,一面在嘴角露出呵呵的笑声。这让陈锁有些摸不到头脑,自己这个故事可以说是千锤百炼,结合自己的处境与网上爆出的录音,应该是很可信的一个说法,可是齐阳胜的在笑什么?是因为自己见面就招供,让他高兴么?
齐阳胜笑着吸完了雪茄,看着陈锁额头上的纱布,问,我听李书记说你自杀了,是不是很痛?
陈锁本来以为齐阳胜要问自己自杀的原因,可是问句一下子转了过去,这让他没有反应过来,沉默了几十秒,陈锁说,有……有点疼。我自杀是因为内疚,我觉得这件事情我自己做得太过火了,太对不起组织的培养了……
齐阳胜摆了摆手说,我没问你为什么自杀。对哦,你这么说我还真有一个问题。说完他走到了窗前,一下子就推开了窗,寒风倒灌进来,陈锁打了一个冷战。齐阳胜说,你自杀过一次没有成功,为什么不再死一次?
陈锁吓了一跳,他看着洞开的窗,畏畏缩缩地回答说,人死一次就很可怕了,我想没有人有勇气去死第二次吧。
齐阳胜说,可是你是一个求过死的人,什么人敢给你安排在一个窗户能打开的病房,别人不怕你再死一次么?
这是陈锁第一次注意到这个细节,他的脑海里立刻闪现出李明宇逼迫自己自杀的情节,这可能也是被他安排好的吧,所有人中,李明宇恐怕是最希望自己去死,这种迫切现在仔仔细细地品味一下,是那么的可疑。
齐阳胜关上了窗,拍了拍手,对陈锁说,今天这个会面很不正式,需要的时候我们还会找你配合工作,我最后还有一个问题,不过你不用回答。
齐阳胜踱步走到了病房的门口,手握在门把上,头也没回,看着门外,似乎自言自语道,你的错就是你的错,这谁都救不了你,可你何必替人受过呢?
说完之后打开了病房的门,大踏步地走了出去。
病房里面陈锁愣在床上半天,最后重重地倒在了床上。
为什么连个自首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陈锁看着刚刚被打开的窗,他知道自己推开跳下去就可以一了百了,可是正如他说的,人死了一次,真的不敢再死了。
陈锁无力地躺在床上,他觉得自己唯一一条生路已经被这个老人给堵死了。
剩下的,只有,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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