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逻辑有的时候是浅薄可笑的。一个人成了名,立刻会被人挖出一堆光辉事迹来,从幼儿开始,一直到成年,仿佛这个人天生就是圣人一样。小时候好好学习是勤奋求学,小时候不好好学习是善于质疑;早恋是心智成熟得早,一辈子单身是为了事业牺牲一切……不光是这个人,甚至他周边的环境也带着一种圣光,也只有那种带着圣光的地方才能培养出一位圣人,就连后院的萝卜也会因为它带着魔力而被人拔光。
而按照这种逻辑,罪人也是天生的,一件错事之后,他每一个决定都是错的。刘亦东如果被陈锁诬陷,那么接踵而来的将会是对他在南山大火颁布那几条规定的质疑,将会有人指出刘亦东的别有用心,指出他这样一个卑鄙小人,一定是为了核电站的审批不择手段,那场大火一定跟刘亦东有关。
然后便是纵火罪。
刘亦东的冷汗已经流下来了,他盯着屏幕,心里有了另一个想法,要不然自己去跟陈锁摊牌?用这个录音当面威胁他,告诉他,两个人井水不犯河水,这件事情落谁头上算谁倒霉?如果刘亦东进去了,他一定将这个录音交给上级,最后大家鱼死网破,一拍两散?
纵火罪与贩卖珍稀野生动物罪,这两个都足以让人为了脱罪妥协的了,更何况两个人仅仅是利益冲突,并没有什么私人恩怨,非得死一个不可。
刘亦东觉得这是自己的一条出路,这个证据在自己的手上,即便陈锁心里明白是自己诬陷他的,但是他也一定跟自己一样,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
刘亦东拿起了手机,找到了陈锁的电话,他看着电话上的那个名字,盯了足足的五分钟,却没有按下。
他不是害怕,不是不敢按下,他忽然觉得没有意思,忽然觉得很不舒服,胸口如同压着一块大石,让刘亦东喘不上起来。刘亦东猛然将手机扔在了床上,这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这也不是他想过的生活。
刘亦东想舒舒服服地过着自己的日子,想独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被打扰,想坦坦荡荡地工作,想正正直直地做人。
可是现在他在干什么?
向一个想搞自己的人妥协,向一个想阴自己的人低头。将自己变成自己最厌恶的那一种人。
刘亦东死死地盯着屏幕,他又打开了那个音频,陈锁的声音充斥了小小的书房。
对于刘亦东来说,这种声音充满了挑衅,仿佛陈锁光着身子,腆着肚皮,一面死命地摧残着孙菲菲赤裸的娇躯,一面对刘亦东喊道,我就白搞了她,你又能怎么样?
刘亦东有一种想把电脑砸掉的冲动,他站了起来,拿起了电脑椅,他要砸下去,为自己的无能砸下去,砸破这一切。
电脑似乎预感到自己的大限已到,整个屏幕发出了一阵轻颤,一个窗口在右下角弹了出来。
刘亦东盯着右下角的窗口,放下了手中的电脑椅。他近乎手忙脚乱地打开了网页,一个再熟悉不过的新闻跳到了刘亦东的眼前,刘亦东仔仔细细地看着,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当读到“这是网络监督的一大胜利,在网友的深挖下,不断有新的材料被爆出”时,他知道自己得救了。
而陈锁,这次真的是死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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