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昆然因为头痛而不由自主地在枕头上蹭了一下,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脑袋上绑了纱布。
用手去摸才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从发际线往上推掉了一些,而且按压下去的话,能够明显地感觉到额头上方有一条横在那里的不算长的伤口。
凭昆然咬了咬牙,把手放下来,闭上眼睛准备休息一会儿。他虽然不知道在这儿挺尸能等来什麽,但是眼下似乎只能这麽做了,他身上穿著病号服,手机钱包都不在,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拿什麽跑?
但其实能让他保持冷静的原因还有一个。
如果是池觅安排的这一切的话,也许并不会真的伤害到他。
凭昆然并没有等太久,就有人推开病房门走了进来,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正是那个指挥手术的医生。
凭昆然恶狠狠地看著他,那医生先是一怔,随即眼神便有些闪躲,倒像是畏怯,全然没了动手术时冷静的模样。凭昆然哪怕还在头疼,也把气势撑足了,在那医生过来检查他的点滴的时候反手一把抓住了对方。
那医生大概真的是个软柿子,立时吓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凭昆然张了张嘴,本来的质问没出口,倒是发觉嘴巴里干得厉害,於是条件反射地说:“给我水。”
那医生忙答应,趁机甩开他的手,匆匆跑出门去。
凭昆然气死了,好不容易来个人,被他放跑了。
结果没过两秒,那医生竟然又挪著步子从门口蹭了回来。
“我忘了,这房间里有饮水机。”
凭昆然愣了愣。
医生给他接了杯水,还挺贴心的兑成合适的温度,虽然一直拿畏惧的神情望著他,还是过来扶他半坐起来喂水。
凭昆然看他这样,敌意也不重了。
“我在哪?”他平静地问。
“平安路医院。”
凭昆然皱了皱眉,“我不认识这地方。”
“哦”医生反应过来什麽“这里是尧城。”
凭昆然更紧地皱起了眉,并且他开始回想,自己是昏睡成什麽程度能对飞行了一个多小时到达另一座城市半点知觉没有。
那医生好像有读心术一样,忙跟他说:“你来这里之前服用过安眠药。”然後看凭昆然瞬间变了脸色後又把脑袋往回缩了缩。
凭昆然瞟他一眼,已经确定了这医生跟命令助手把他往手术台上按的那个冷脸的完全不在一种状态,现在就是个极好捏的软柿子,便更加声色俱厉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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