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后来才知道,向予城年少时,也有一段边功边读的时期。打过很多份工,懂的东西很多。加上他本来就是超高智商,学什么都很快很容易上手。连他们家里坏的什么电器、线路,或者刀具,厨具什么的,居然都能捣弄出来。
那时候,萧爸爸真的是越看这个女婿,越是满意。向予城送的礼物,诸如衣服鞋子,皮包,眼镜等等,出门时都会忍不住炫上一炫,说“这是我女婿买的”。
萧妈妈看着厨房里忙碌着,又说又笑的两人,很清楚自家老头子生气的原因,还是因为爱之深,责之切。
就是因为太喜欢,太中意,当年一下就说走就走没个音讯,还让宝贝女儿那么伤心难过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生下舟舟,给气坏了。
正文8第两百章濡慕之情
有时候,老人家对儿女的要求很简单。
只要你真的过得开心,幸福,美满,就够了。
有一点亦是人人共通的,你落下的每一滴眼泪,都会更重地砸在他们的心上。常常不忘提醒自己,在为爱人难过的时候,父母的难过更甚于我自己。
珍惜自己,也是珍惜父母的爱。
看着端上来的一盘盘菜肴,众人都各有各脸色。
舟舟自然是最诚实可爱的小朋友,乐得一下蹦到自己的小椅子上,端端地坐好,拿起小熊猫柄头的勺子,双眼闪闪发亮,嚷着,“红烧,红烧,舟舟最喜欢妈妈的红烧!”
可蓝一听,笑斥,“小东西,不准胡乱省略字,应该是妈妈做的红烧!”
小家伙猛力一点头,大眼亮得更像那盘子里油淋淋的红烧,“舟舟最喜欢妈妈的红烧!”
“你这个坏小鬼!”伸手一个小栗子弹来。
“哎哟,妈妈疼,舟舟要吃红烧!”
这童言稚语的对话,惹得众人都笑开了。
姜啸鹤拿起筷子,就给小宝贝挑了一块方方正正的坨子,小家伙看得口水都吸吸地响,一口包住一个,吃得嘴角直流油,连眼睛都快鼓出来了。
萧妈妈过来,忍不住打趣道,“不知道可蓝这个妈妈是怎么带的,尽带些坏习惯,喜欢跟她一样吃红烧。吃成个小肥娃!”
舟舟被外婆勾了勾小下巴,擦去了一下巴的红油,猛地吞下,叫道,“我还要,还要,我要当小肥娃。”
旁边,一直闷着的姜隶殊凑过来,道,“舟舟,你要当了小肥娃,以后就找不到老公了。”
舟舟小嘴一噘,一副很不屑的表情,驳回去,“舟舟不要老公,舟舟只要爸爸。”
男人们的脸色都是一愣。
可蓝又端来一盘菜,笑道,“舟舟,这可是你爸爸切的哦!”
小家伙脑袋一歪,笑开,“舟舟喜欢爸爸切的红烧。”
“好你个小家伙,妈妈的就乱说,爸爸的就说得对。”可蓝一放下菜,竖着手指戳向小家伙的痒痒。
“啊啊,爸爸救命……哈哈哈,不要不要,妈妈欺负人……小叔,外公……”
结果还是靠的最近的姜啸鹤救下了小家伙,给小家伙喂汤喝。
向予城听到叫声,端着一个鱼形的盘子过来,伸手揉了揉女儿的小脑袋,小家伙还皱着脸,但一看到爸爸放下的菜,愁容立即一扫而空,乐巅巅地扭头大叫,“外公,外公,爸爸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烤鱼鱼,烤鱼鱼,好香哦,好香哦。”
小家伙夸张地叫着,还发出吸吸的声音,“舟舟也要吃,舟舟要吃鱼尾巴!”
其实早在向予城问萧妈妈屋里有没有买鱼时,萧爸爸的耳朵就不自觉地竖了起来。当那专用的烤炉子拿出来时,他的眼光就有些管不住地顺着瞟了过去。
想当初,看着那孩子亲手做出一桌子美味时,他真是不敢置信。一个大集团的董事长,居然有这么好的手艺,不但菜好吃,而且还很美味。为此,他夸赞了几句,惹得老伴都暗暗吃醋。
虽然世界上的超级大厨师都是男人,不过现实生活中,但凡如向予城这般地位的男人,能为家人洗手做羹汤,且也愿意做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加上现在社会压力大,很多时候一累就到外面吃馆子,油腥重,味道大,刺激强,常吃对身体也不好,更容易引起三高症。
当时萧爸爸就想,这习惯好,以后不用太担心女儿好吃红烧的坏习惯,会引起身体健康问题了。
但是自四年前发生那件事后,他就再不准老伴买那种贵得要死的秋刀鱼了。
却不知道,今天向予城一问,老伴居然就说有,又做了出来。
当那股独特的烤鱼香味儿,伴着兹兹的油珠声,阵阵飘来的时候,老人偷瞄向那个站在桌前翻转鱼块的高大身影,丝毫没有大企业家的严肃架子,穿着居家围兜,弄花了俊脸,认真做饭菜的模样……这一幕,让老人不禁深深叹出一口气来。
这感觉像啥?
就跟女儿跟孙女打闹时,那种又爱又恨又无可奈何的感觉一样啊!
被小家伙这一脑,那苟延残喘的最后一丝僵硬气氛,嗤啦一声,消失无踪了。
萧爸爸急忙移过来,道。“小孩子吃什么鱼尾巴。要吃最嫩最营养,没刺的肚皮!来,外公给你挑!”
“不嘛,我要吃鱼尾,还要吃鱼头。”
“这孩子,瞎说什么。这些都是边角料,要吃就吃中间的,那才是华。来!”
“不要不要,爸爸说,做事要有头有尾,妈妈说吃啥补啥。我就要吃头和尾巴,头和尾巴,头和尾巴……”
小家伙拿着勺子,哐哐哐地敲着碗,耍起了小脾气。
顿时瞧得大人们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萧爸爸忍不住斥了又端菜来的女儿,“瞧瞧你们,这才分开几天,就把我孙女儿教得这么古里古怪。”
可蓝瞪了女儿一眼,小家伙正噘着嘴巴,直吐口水,眼光满桌子跑,开始进攻其他的菜肴了。
可蓝回头挽过父亲坐在上位,“是,我们没教好。那放假这两天,就跟你和妈一起洗洗脑。”
“什么洗脑,这小孩子的习惯要从小养起。我可不想咱们的小舟舟长大跟她妈妈一样,为了几块红烧就被拐跑了。”
“爸啦,我哪有!”
旁边姜隶殊越发绷不住面子,直接笑场了。
可蓝回头不客气地敲了他一颗,叫他给姜啸鹤让座。这对父子俩的话很少,都是以小宝贝为中心,才有那么点儿交集,更需要人多多窜掇一下,增加交流机会。
“呃……你坐萧叔那边吧!”
“不用,我就跟舟舟坐。”
“哦……”
然后,姜隶殊乖乖地坐下了。
可蓝在心底直翻白眼儿,瞪过去一眼,直打眼神儿。
姜隶殊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父亲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相处模式,很难说出类似讨好温柔的话,对可蓝的眼神直皱眉,就是开不了口。
“蓝蓝,过来端菜。”
那方向予城又叫了,可蓝不得不狠瞪过去一眼,去端菜。
姜隶殊扯了扯嘴角,悄悄动手将菜盘子又挪向了老人家,和小朋友。
姜啸鹤看了眼儿子的小动作,眉头一抖,喝道,“动什么动?!人家把菜摆得好好的,你乱放什么!”
“我只是……”
迎上父亲严厉冷漠的眼神,姜隶殊的那一点点拳拳之心,又缩回心壳了。
这时候,小宝贝戳着小瓷碗,眨眨大眼睛,叫道,“小叔,我要吃笋笋。”
姜隶殊立即端起笑,忙着给小宝贝挑上几大笋。
“挑一就行了,小孩子吃不了那么多。”
“哦……”
姜隶殊不得不挑回来,立即又被喝了,“挑出盘子的菜又挑回去!你这么大一人了,还一点不懂规矩。”
顿时,姜隶殊一脸的里外不是人的猪相,凝着脸,手上的筷子就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小家伙身子一缩,嚅嚅地话来,“爷爷,你好凶凶……”
姜啸鹤一听,立即尴尬地撤了脸色,忙回头哄小家伙。
萧爸爸早瞧出这对父子的问题,笑道,“不碍事儿,不碍事儿,大家都是自家人。随意,随意。来来,小殊,这菜我吃。这家里养孩子,大人都要吃几口剩脚儿。没关系,别拘束。”
可蓝端过来菜,看到位置还没变,就不满了,放菜时重重地一顿到姜隶殊面前,低声叫“快”。
姜隶殊的眉头立即打起死结,不理可蓝。
可蓝没发了,只能自力求助,“鹤叔,您坐我爸这边,舟舟我们来照顾就好。”
小家伙正吃得欢畅,满脸油腻,老人拿着帕子不时地擦两下,眼光中都是疼惜和不舍。
“不用,我就坐这。舟舟吃饭很乖,只要帮她夹点菜,不麻烦。”
老人委婉地笑笑,萧爸爸也说不碍事儿,可蓝只得作罢,但不得不将菜重新摆摆。
“鹤叔,这都是予城给您抄的,您吃不得油腻饭菜,这些新鲜蔬菜正好,黄瓜番茄汤开胃的,您先喝一碗。”
她一边说着,一边肘了下姜隶殊,姜隶殊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换位置的一大功能就是这些菜的原因。有痛风症、尿酸过高的人,不能吃白饭,最好多吃蔬菜,诸如白菜,红萝卜,黄瓜,番茄……汤,**汤,鱼汤都不能喝。忌讳,特别要注重饮食。烟酒一类,更是不能沾一口。
而且,像这样的老人家,身体素质不比年轻点的人,采用药物副作用大对身体也不好,医生都建议最好是食疗,养成良好习惯。
这些都是他下午的时候,在手机上查到的,现在却犯了糊涂,不由感激地看了可蓝一眼,可蓝将汤碗塞到他手里,朝白菜汤鲁了鲁嘴。
老人看着移过来的才,一时气息微哽,忙出手帮忙,一直都颇为严肃的面容上,深刻的褶子也缓缓放松开来,当他一抬头看到端着一盘素心白菜的男子时,眸光盈然一动,竟无法移开眼。
在淡淡的菜香、腾腾的热气中,时光仿佛倒回半个世纪,在那间小小的租屋里,曾经也有一个温婉可人的女子,为他洗手做羹汤……
那年,那月,那晕黄的小小灯光下,罩着两双盈盈眼眸,眸底深处,只有彼此,唯一。
他还记得她说,“阿鹤,你平常在外吃的太油腻,咱们自己就吃清淡一点。多喝点蔬菜汤,压压你的酒气。”
他笑着凑过去,故意哈着一口的酒气,“嗯,现在不喝酒,光喝汤,也醉死人了。”
“讨厌!少皮。我给你说啊,以后能不喝酒就不喝,别老给自己找借口说什么不喝酒就办不成事儿。那都是你们的坏习惯……”
那时候,他虽然宠她爱她,可是心里多少觉得有些烦,觉得女人太小家子气,没见识,本不懂男人世界里的游戏规则。表面上他应着,却完全没往心里去……然而多年以后,再没有一个人这样规劝他,敢于在他面前直言不讳地指责他的过错,坏习惯,烂脾气……
他身边所有的人,都习惯于听从他的指令行动。不论是部下,或是已逝的妻子,甚至现在连跟儿子的交流,也仅仅变成了上级对下级的形式,力量有余,亲情不足,真是可悲。
面对老人满满的动容神色,向予城眉心一夹,立即别开了眼,回头接过萧妈妈的菜,到,“妈,您先坐着,剩下的我们来。”
便又转身离开了。
可蓝跟过去拉拉男人的衣角,送了记怨怼的眼神。男人夹上的眉头松开,嘴角却懊恼地瘪下去。
“予……”
啵!
没料到她一嘟起嘴叫他,他突然俯下身,送上一个吻,轻声叹息,“别逼我……”
他眼里的恳求,让她不好意思再任下去,瞬尔一笑,回吻一下。
晚餐终于正式开动。
照家家户户的习俗,他们这亲家团相见,应该是开瓶上杯,热热闹闹喝上几盅,庆祝新人们幸福美满。
不过当下这面子功夫还做得不够足,台阶给得还不够顺,可蓝一说开动,大家都是一僵。
唯有舟舟小朋友十分热情地响应了妈妈的号召,当当当地猛敲盘子,大叫,“开饭啦,开饭啦,爸爸妈妈,外公外婆,鹤爷爷,小叔叔,吃饭饭!”
经小家伙一搅和,什么尴尬僵硬,统统散去,杯盘碗碟,叮铃轻响,满桌香气中,大人们都忍俊不禁,笑开了。
舟舟笑着,朝妈妈直眨眼,撒娇着叫要吃红烧,可蓝挑了一坨,呵呵一笑先喂进了自己的嘴里,小家伙就闹了起来,向予城立即给小宝贝挑了一块,才平息公主怒。
用餐的气氛,愈来愈融恰。
“爸,这鱼我今天考得比较嫩。妈说您最近消化不好,我上的料比较少。您配着蔬菜吃,更好。”
向予城包好了一块烤鱼,递到萧爸爸面前。
萧爸爸正犹豫着要不要接,舟舟就叫了,“我也要,我也要!”
姜啸鹤立即出手帮忙,“舟舟,来爷爷帮你包。”
“不要,我要自己包。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小家伙真是人小口气不小,惹得众人都是笑声连连。
萧爸爸瘪着嘴,接过了烤鱼包。
姜隶殊调侃道,“舟舟,你不能光顾着自己吃呀,要跟爸爸妈妈学习,给爷爷夹菜。”
小家伙勉强捣弄出一个菜包鱼,就矛盾地揪起了眉头,看看姜啸鹤,又看看外公外婆,不知道应该给谁。老人们起了玩心,都抢着要起来。
“舟舟,爷爷帮你包的,应该给爷爷吧?”
“舟舟,你还没给外公夹过菜。”
“舟舟,那可是外婆给你做的菜,你都不给外婆夹?”
一时之间,可把小家伙给弄纠结了,小眉头慢慢拢了起来,瞧着大人们都暗自好笑。
结果,小家伙受不了地瘪起了小嘴,可怜兮兮地对着父母求救了,“妈妈……”
“对对,这个菜鱼卷应该给妈妈。乖哦,你再给外公做一个。”
可蓝很积极地夺过卷一口送进嘴里,笑得调皮又狡猾,就被父母批了,说大人没大人样儿,教坏小孩子。
向予城笑道,“舟舟,快给外公夹菜。”
可蓝追上一句,“舟舟,见者有份啊,不能只给外公夹,我们大家都要哦!知道我们喜欢吃什么菜?你夹对了,妈妈就买你喜欢的芭比娃娃夏季套装给你。”
这就是时下最流行的奖励型教育了。
小家伙一听这奖励,立马就来神了,很骄傲地叫着,“我知道!”
拿起小勺子开动了,一边戳菜,还一边讲解,“妈妈喜欢吃红烧,爸爸喜欢……吃妈妈,外公喜欢吃鱼鱼,外婆喜欢吃外公剩下的菜,爷爷喜欢……吃青菜,小叔叔喜欢……喜欢……”
众人从开头的一句,笑到末尾,看着小宝贝卡壳,全看向了姜隶殊。
而姜隶殊却看着印象中,就算是休息时都皱着眉头的老人,此刻似乎全然地放松,笑得温暖和煦,完全褪去了那一身的领袖气场,严厉肃穆,宛如普通人家的长辈,眉宇间都是安然平淡,一时间恍惚出神。
如果,当初他能对自己稍微温和一点,或者稍微有一点点现在对孙女的耐心,也许他们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十年如一日的僵硬冰冷,常常都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样子。
他曾经以为,他本不需要这些所谓的亲情天伦,他的世界就是命令,就是国家,就是天下大事,就是老百姓,他的眼里本没有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子。
可是,当他意外地看到他看着向予城他们母子的照片,怔怔失神,那一脸的缅怀奠念,追思伤痛,他年少的期待,被全部打碎了。
“舟舟,小叔叔喜欢吃什么。”
小宝贝纠结地戳着一碗美食,嘟着嘴巴,看着姜隶殊,而姜隶殊因为是挨着姜啸鹤坐,碗里都是蔬菜,她灵光一闪地叫道,“嘿嘿,小叔叔喜欢吃爷爷吃的东西。”
“什么东西啊?”可蓝故意问。
小家伙歪着小脑袋嘿嘿直笑,“就是爷爷喜欢吃的,就是爷爷,爷爷吃的。”
“小鬼,你跟谁学的,会打马虎眼儿了。”
小孩子心犯了,猛力摇头,胡乱嚷嚷起来,“爷爷,爷爷,爷爷吃的,就是爷爷,小叔叔就是爷爷吃的……”
“哎哎,别闹了,越说越糊涂了!”萧爸爸出言阻止女儿闹腾孙女的思维。
众人都笑开了。
向予城笑着给可蓝夹了一块红烧,看着女儿时,目光不可避地掠过姜啸鹤,老人的目光明显一颤,他立刻别开了眼。便看到姜隶殊那充满孺慕之情的目光,瞳仁不禁收缩了一下。
那样的目光,他太熟悉。
每一次看着别人望着父亲,被父亲高高抛弃时的欢颜笑语,那一瞬的眼神交流,情感相融,是他怎么盼也盼不到的东西。
姜隶殊却扔来一个怨憎的眼神,就埋头吃东西。
可蓝肘肘向予城,让他给自己老爸和弟弟夹菜,可怜男人都轻松闪开了。没办法,只有她不时地照顾两位亲家,同时也要顾及自己父母,于是满桌子的人里,她就成了名符其实的纵横家,努力地合纵联合着两方势力,努力增近双方感情,以其早日统一天下。
事后,可蓝抱怨向予城态度欠佳,不配合当家主母。
向予城却道,“要天下一统,岂是一天两天可以完成的?!”
“哼,难道你们父子兄弟还要给我玩个八年抗战,当彼此是鬼子嘛!”
男人无语,扭头翻身,抱着女儿睡觉去。
女人翻个白眼,暗啐,一家子的别扭男人。明明就有在意,炒青菜时连手都不让她搭一下,非说她的习惯不好,把菜炒得太死,营养流失太重。就叫他挑一夹子菜,就跟要了他小命似的困难。
看来重新建立这个关系,真的需要下重手——欲立,必先破之!
……
隔日,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可蓝使用一哭二闹三上吊的耍赖绝招,萧家二老终于勉强点下头,同意了他们一个月后的婚礼。于是,关于婚礼的筹备工作,就正式在萧家客厅,全面展开。
可蓝利用自己全盘总策划兼总指挥的特权,为自己“欲立先破”的行动计划,大开方便之门。
“爸,你列的这几个叔叔,有几个正在农场疗养啊,那里又偏又远的,我们又找不着,只有你认识路,所以……”
“年轻人,就这点小问题都搞不定,未来怎么持家啊!”
“爸啦,这送请帖跟持家有什么关系呀!”
萧爸爸这脸面子还拉不下来,故意从中使坏。
其他人都但笑不语,萧妈妈肘了肘老伴,一边出主意。
姜啸鹤正要帮忙反圆场,被可蓝及时按住了。
“鹤叔这边的名单就简单,都是打个电话就搞定了。今天我就陪鹤叔打电话,爸爸,就拜托你给予城指路,送请帖啦?”
萧爸爸正要反驳,就给萧妈妈拉住,“老萧,你不是说好久没跟陈老他们叙叙旧了,这不正好嘛!有予城跟着去,你也有面子。”
萧爸爸张口失声,这后路是被老婆给断了,不走也不行了。
“爸,辛苦您了。”
向予城陪着笑,将可蓝递来的东西拿好,站起了身。他那高大伟岸的身材,此刻让人倍觉安全感,一身的白色针织短袖衫配上深灰色长裤,简单利落,气质出众,这带出场子,随便哪里都是超有面子的事儿。
萧爸爸暗自哼哼了一声,背着手,出门了。
这一路,向予城自然努力讨好萧爸爸,但萧爸爸死活就是拉不下那个脸,人前还笑,人后立即板脸。向予城几次的刻意亲近,都撞了钉子。
萧爸爸跟老友一聊上了瘾,还剩下一个偏远的,眼看时间可能就来不及了。向予城看老人跟朋友正在兴头上,也不好打断,便问了路自己去。
这方萧爸爸虽有些不好意思,但合着老人就该享受享受年轻人的服务,也一口应下了。正好当下朋友有那个朋友的电话,他们挂了一通电话,留下的电话号码,就把地点问好了。
“记得啊,开过这条小桥之后,看到山上的那个高水塔,就差不多到了。他们疗养院的房屋都是红色的,好认得很。”
“我知道了,爸,您跟李叔好好聊。晚点我来借您。”
“去吧去吧!”
向予城走了,回头李叔叔很是羡慕地对萧爸爸说,“你家这女婿啊,简直没话说!品质这个——超一流!”竖起大拇指。
萧爸爸可得意了,昂起下巴大笑,“那当然,那当然。我女儿的眼光,肯定是超一流的。哈哈哈——”
时间过去一个半小时,外面的小雨突然变成了大雨,天空也越来越暗,间或雷声隆鸣,闪电霹雳。
而向予城也一直没有音讯传来,萧爸爸有些着急,等不住了,便自己打的回了家。
可蓝一见,问向予城在哪里。
萧爸爸一说,可蓝立即变了脸色,全是焦急道,“爸,你怎么能让予城一个人去山里送信啊!予城的眼睛不好,只能看清三五米距离,远的本就看不清楚。他怎么看得到那个什么水塔,红屋顶啊?!”
“怎么……他眼睛不好,我怎么知道。这么年纪轻轻的就眼神儿不好了?与以前不是……”
屋外雷声阵阵,吓得舟舟都缩进萧妈妈怀里,不敢动。
可蓝更急了,“予城中的那个病毒,破坏了他的神经。最近天气不好,他身体也不舒服。可是他都不说的,你就这么让他一个人去山里,那本就是……”
跟可蓝回家,向予城习惯不带任何属下,周鼎也被回绝了。在岳父母面前,他向来凡事亲力亲为,完全表现一个男人应有的担当。这种诚意,是不能用金钱和下属来代替建立。
姜啸鹤安慰道,“可蓝,先别急。先给予城挂个电话,看看他现在在哪?”
犹豫一下午她都忙着帮姜啸鹤打电话,最晚一个电话挂给向予城时,就说是往农场走,还帮萧爸爸的偷懒行径做掩饰。
现在这一连拨过去几次,从无人接听,到盲音,最后变成了“用户无法接通”。
而萧妈妈突然说了一句话,屋内刹时死寂一片。
大家都意识到,问题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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