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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猛灌着酒,边说边哭。
可蓝移开眼,心中酸涩,一时百味杂陈。
理智告诉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她没有身处他的那种环境,说理解,说同情,说感同身受,却都是娇情。说些安慰的话,即帮不上什么忙,说得越多越显得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还是娇情。
“我知道了。”
你迫不得矣,你的选择没有错。错的只是人有时候太卑微,面对残酷现实,苟且偷生比硬着骨气去撞南墙,更舒服。这种事,也的确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谁也没有资格去评价,去批判,去……抱怨!
冰红茶没有了,她负气地甩掉塑料瓶,想着以后最好戒掉这种饮料,顺手起桌上的瓶子就是一阵猛灌,没料到是满口苦涩,麻麻地直扎喉咙,滚进肚子里化成一片冰凉,冷得透心。
喝得眼红耳热的周立民突然抬头,一把抓住她的手,“不,蓝儿,你不知道。”
她甩开他的手,又猛灌了一口啤酒,“够了,周立民,以后请你叫我名字,萧可蓝。”
他苦笑,“蓝儿,我知道我很可恶,可是你不知道我心里也苦啊!我是个男人,你以为我很喜欢被女人当人面揪着耳朵威胁,像个窝囊废似地唯唯诺诺吗?!”
“那是你的选择。”
“可是我们的出生,不是我们可以选择的。你生在城市里的小康之家,从小吃穿住用行上学读书,都不愁。你怎么能够理解我父母为了让我读大学,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忙完自家地还要帮邻里收庄稼弄得常年都直不起腰浑身都是风湿病痛,一双手跟毛子一样割人,就只为了赚那点毛头小利给我攒学费。要是你亲眼看到,你才会懂。别怪我对你心狠,我跟你分手,是为你好!”
“所以,为了巩固你和迟丽欣的关系,我就必须搬家,必须辞职,成全你的一片孝心?!”
他垂下了眼,“至少,你还年轻,你的代价你能够承担得起。你还有父母亲戚朋友可以依靠,时间久了你就会淡忘掉这段感情。”他又抬头看着她,眼中又是她曾经熟悉倾心现在却无比厌恶的无奈恳求,卑微得让人作呕,“我已经33岁了,你不知道我那满二十的侄儿都已经订亲过一年就要结婚了。你不知道,我的压力有多大?!”
“牺牲我,跟地头蛇联姻,就是你的解压办法了!”
他又想拉她,被她提前闪开,只能苦笑,“蓝儿,我是为你好。算我求你,你辞职离开公司,我给你补三个月的工资,给你租好房子,帮你留意合适的工作。好不好?欣欣已经给我下最后通碟了,我父亲他经不起折腾啊!
求求你了,蓝儿,看在我们认识那么久,我也对你好过,我以前没求过你什么,你就为我做这一件事……”
可蓝的心一阵阵地紧缩,疼痛,他口里的“好”,现在都化成同等的“坏”,用力割着她的心,再多的理智也压不下口翻涌不断的纠结情绪。
她蹭地站起身,退开他伸手的范围,气得大吼,“周立民,你凭什么!”
“蓝儿,你不要走,你听我……”
可蓝头也不回地跑掉了,周立民站在原地,卑微无奈渐渐散去,眉心紧蹙下,一抹冷的狠意从眼眸深处升起。
……
就凭一个孝心,我就该同情你?就凭迟丽欣能能帮你父亲侄儿,我就活该被抛弃?就凭她迟丽欣一个不爽,我就必须搬家辞职,卷铺盖走人?就凭你们都有自己不得矣了不起的理由,我就活该被你们践踏尊严,滚到天边去?只因为我年轻,我还有本钱输得起?
凭什么啊!
可蓝又气又痛,边跑边哭,浑然不觉自己刚来时的小巷子,正潜伏着深夜的不安因子。
她只觉得委屈至极,她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却被人说得一钱不值,这教她怎么想也想不通,口堵得慌。突然之间就觉得,这个世界比她想像得更残酷,不管是六年前,还是六年后,她似乎都无法逃出这种卑微的无奈,最终都被男人以“现实”为借口抛下,让她想要大吼反驳的立场都没有,都好无力。
谁能跟现实抗争呢?
没有人!
她这么坚持着,强撑着,像姝姝说的一样,真是傻透了蠢呆了!
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时一双手突然伸出,陌生地声音询问她是否有事,还说要送她回酒店。眼神恍惚中,看到扶她的男人一脸流氓打扮,皮衣黑裤,直觉地就想甩开手,却被用力抱住,挣脱不开。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想要放声大叫救命,嘴巴就被人捂住,才发现竟然是两三个人围着她,眼神不轨。
她害怕,开始猛力挣扎,却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都提不起劲,还有一股怪异的热气开始从抽搐发疼的胃里,往全身漫延,脑子昏得厉害,仿佛整个人都飘起来,踩不到地儿,眼前一阵阵地直发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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