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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卷?九

“亚于……”驨的眼中闪过一丝疼痛,他闭上眼,松开了我,沉声道:“你也知道,我是兽族人和羽族人的……所以散热时,不像兽族人可以那般畅快流汗,也不若羽族人那般纯粹的飘散羽毛,而是目前这样……”

看着他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茫然的说出了我的真实想法:“事实上,我觉得你这样也不错啊,没有汗臭,感觉该挺浪漫。”作为一个在地球上经历过多年教育的人来说,当真不觉得种族歧视是值得提倡的。

“你说什么?”他猛得睁开眼,双眸含泪的凝视着我,从他目光中的不可置信我推测,他没料到我会这样“安慰”他。

“是,你没听错,我说这样很浪漫,没汗臭,挺好。”伸出手去,从他肩膀轻轻拿下一片羽毛,凝聚小股灵力让它化作白色小花。然后,仰头,对上他的眸子认真的回道。思及之前在浴室那个啥的时候,狻猊对他的态度,我决定下狠药,故作气愤的反问道:“或者,我是没了灵力的人,所以你便不再信任我的话了?也对,这里毕竟是能力至上的地域,我一个过气圣主,有什么……唔——”

未完的话,被他用唇堵在了口中。感受着他唇齿间颤抖着的激动,我轻轻张开嘴,迎接这个代表他抛弃自卑的猛烈一吻。莫怪这么个优秀的人儿,眼中总有着化不去的哀愁。原来,他一直是这般被自己的出身捆饶着。我反手搂着他的肩头,柔柔抚着,安抚着他因流泪而颤动的身躯……这一刻,我被他的情绪所感染,泪眼婆娑。

过了好久,我们终于收拾好了情绪,继续踏上行程。我的脚伤,因为没有大量的灵力来修复,所以拖累了前行的速度。

脚底的疼痛伴随着越发强烈的湿润感,让我明白,伤口在恶化。

因魔族留下的伤口迅速糜烂,最终疼痛阻碍了我们的行程,就算有了他的搀扶,我们仍无法继续赶路了。

【咝咝——】在我气闷得四头审视伤口的瞬间,传来了十分熟悉的兽鸣。诧异得抬头,瞧见绝美的白色独角兽出现在跟前。愣愣得伸出手,触碰到那缓缓探过来的坚硬兽角,心里面微微一软。顺着他的示意,我扶着他的头慢慢起身,然后跨过他半趴的身子,坐上了他的背脊。

【咝——】他长鸣一声,站起身子,扑腾了几下白色的翅膀,开始往前急驰。耳畔传来风呼呼的叫唤,我闭上眼,俯趴下身子抱着他的脖子……气流变化,我知道我们已经“升空”了。

感受着风徐徐吹过,我紧紧抱着他,试图看清这异样视角的别样风情。俯望下去,碧绿无边,苍茫青翠。前世的记忆中,路过这些风光明媚的地方,我都不过是匆匆一瞥,看看行程而已。如今,不仅有了机会细细观赏这大好河山,还能从半空中俯视,当真让我欣喜不已。

开心得收回情绪,看那群山在驨身下缓缓后退,心情大好。正想放声高歌一曲,却瞧见了些许异样。似乎,有点点雪白在我视野中飘散?不对!那是驨掉落的羽毛!越来越多的羽毛,如雪片般飞散,我诧异得探视,发现不停扇动翅膀的驨已经气喘吁吁了。而那漫天飞舞的羽毛越发剧烈,让我惊觉,他已经累到不行了。

“驨,停下来吧?!歇歇!”我捏了捏他脖子,示意他停下来。

【咝——】兽型的驨不能说话,但他不断摇头却让我明白了,他不想停下来。我有些心酸得瞧着那越来越多的羽毛飞舞于空中,心情从刚刚的愉悦转为现下的沉重。我不明白,他的坚持,是为了爱还是旁的?之前那次被夺去灵力的背叛,和女皇们的隐瞒,让我,对任何人都有了莫名的猜忌。谁敢保证,驨不会像以灵皮宣誓后却又弃我而去的人一样,在我最信任的时候拿走我至关重要的东西?

飞行的速度因为驨越发疲惫的身体而慢了下来,有些迷茫的我却不愿再出声,只静静的趴在他身上,看着羽翎纷飞……直到,那雪白的羽毛开始有了浅浅的红渍,并带着淡淡铁锈味传入我鼻腔。

二卷?十

“快停下来!”我嘶吼着,试图阻止他自虐般的行为,可他却一直倔强的往前飞。但从扇动着的翅膀明显缓慢可以看出,他早已疲惫不堪了。半空中飘落的羽毛,开始显露出越来越多的红色痕迹,而他身上也散发出越来越浓的铁锈味儿。我不知道为何他会流出如此多的血来,难道飞行对兽族和羽族混血的他来说是很辛苦的事情么?还是因为背负了我?但因为此刻的我处于他背后,所以不敢做过大的动作。

“驨……”我低叹着,我紧了双拳,不知该如何是好。看看下方,我们的影子在绿荫中,几乎不可见。我没有灵力,所以无法保证自己在如此高的位置跳下去还能手脚健全,所以只好等待驨自愿停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总觉得很漫长,但从路途来看,却又像没飞多远。

【咝咝——】驨的叫声,让我觉得很不对劲。待我尚未反应过来之时,他的翅膀停止了拍打,我们俩一起急速的往下坠落。由于重力的关系,好多羽毛都飘到了我周围,乃至头顶。当然,血也是。我一直希望是我疑心过重的鲜红体,这会儿飘洒在我周围,凝结成一颗颗怪异的圆球。

【咝——】圆球破碎,点点红珠喷出,还有一个黑色小虫也掉落出来。我伸手,接住那个小虫,看着它在我掌心翻滚。搜索记忆中所有物种的影像,我觉得对它着实陌生得紧,它不是售族,也不像是羽族……黑不溜秋又圆滚滚的满身沾满血迹,怎么看怎么像是……魔族!神仙!这个血珠中掉出来的是一个魔族的小虫子!

它圆滚滚的身子,在我手里攀爬着,引发阵阵麻痒。受不住的狠狠一捏,“啪”虫子破裂,涌出些许血红来。因为魔族的血是黑的,所以我觉得这个虫子刚刚一定吸过大量的血!我半点没受伤,而虫子又是从驨身上掉落的血珠中蹦出的,进一步得出结论,这个虫子刚刚吸过驨的血。

坠落还在继续,红色的血珠越积越多,不知道它们里面是不是都是虫子?不知道它们是从哪里吸到驨的血的?希望不要是兽族最薄弱的腹上……事实再一次残酷得证明了一个道理:麻绳专往细处断,好的不灵坏的灵。

当驨坠地之后,我压到了他身上。侧躺在地的他,口一片血红,暗藏魔族吸血小黑虫的红色珠子不断往外冒着。

“驨!”我惊呼着,双手在他前按压,试图止血,不料却越压越多。此刻的我,脑子里全是漫天血珠,全然没有一丝对策。前世的记忆,在此刻全然派不上用场,因为这种弱小的吸血虫子未曾在过去出现过,难道又是因为灵力太低的缘故?可,明明此刻的我比较弱啊!它为何会找上驨?

“噢——”可能是失血过多而再也无法维持兽型,驨慢慢恢复了人型。班驳的衣衫露出仍在不断被虫子肆虐的腹,看得我的心都被揪紧了。

“怎么会这样?有没有办法?”我急急忙忙得凑到他跟前,试图从他嘴里寻找出解决方法。可是,此刻的他,已经脸色惨白,呼吸浅淡,完全没法回答我的疑问了。着急得左顾右盼,却只能看到那些从驨身体中流出的血珠,还有那些吸饱血破“珠”而出的小魔虫。眼见着,随着包裹虫子的血珠不断涌出,驨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再不想办法,他一定会死的!

我看了看圣剑,一咬牙,举起来朝着我手腕静脉处轻轻一割。似乎没有经历什么疼痛,那血红的体就从伤口流了出来。把手腕凑到驨嘴边,捏着他的鼻子,迫使他做出咀吸得动作来……然后,我能明显感觉,左手开始发凉,然后凉意蔓延到全身。当捏着他鼻子的手无力松开之时,驨的双眼缓缓张开了。

紫色,水晶般剔透,他醒过来了。

我收回手,撑着有些眩晕的脑袋,审视了下驨的口。太好了,没有流血了!而且看不出是被许多小虫子“咬过”的模样,光滑的跟以前一样……神仙!怎么会这样?难道我的血是营养型氨基酸外加智能修复不成?!不然怎么会一点点痕迹都没有?若不是那褴褛的衣衫上斑斑血迹,我还真的会以为,刚刚那些小虫子不过是我的一时幻觉罢了。

“亚于……你……你怎么能把你珍贵的血浪费到我身上!”他好像也知道我干了什么,一副比我还心疼的模样,愤愤然道。

“怎么叫浪费!那些虫子好像要把你的血吸干似的!我若是不给你补点,你要是死了怎么办?”其实我还想问“我怎么办”,但回头一想,又觉得太过麻太过琼瑶太不符合我气质,便作罢。

“那……亚于,你愿意答应我一个条件么?”似乎是瞧出了我的恐惧,他晃动了下耳朵,抿了抿嘴,再度抬眼已是坚定视线。瞧着他一双紫眸盈盈发光,我没多想得就点了头。话说,帅哥的要求,我一向都会尽量满足的。

他微笑着,挥了挥手,往我手里一塞,还没等我回过神来,他便念出了一段我非常熟悉得台词:“吾以兽灵之名起誓,吾对亚于献上我的忠诚,以灵魂为契约,永世效忠。”

神仙!他在用灵皮起誓!我瞪大了眼,瞧瞧手中那软软的毛发,再看看他一脸慎重,呼吸都快停了。他对我起誓效忠,这算得上是我这辈子第二次接受兽族男人的灵皮了,还没来得及回想某只黑色豹子,就惊讶得瞧着掌心中的那白毛渐渐变化,成为了一只黑色的小独角兽。

黑色?怎么会是黑色?!

诧异得抬眼,瞧见驨也一副生吞螃蟹得表情。再度低头,看着那小东西在我掌心快乐得翻滚磨蹭着,困惑得吞了吞口水,不知该如何是好。白色的元身,可能会有黑色的灵皮么?我几辈子的记忆里也都不曾有过这种记录,太……太让人吃惊了!

二卷?十一

“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一声大吼,从不远处传来,黑色小灵皮一个机灵蹿进了我怀中。我寻声望去,一队兽族的巡逻兵朝我们走了过来,刚刚喊话的,貌似是那个领头的黑衣大个子。

真是亲切的队伍啊!光那些个明晃晃的兽耳都让人禁不住喷出口水来!

我扶驨起身,朝他们朗声道:“我是女皇陛下派来的……”

“哈哈,又是一个来混军粮的!”没等我拿出令牌道出身份来,那个黑衣大个儿就大笑着打断了我的话。听他的意思,是有太多人用这招来混饭吃了。

“我可是真的女皇派来的,你瞧,我这里有令牌!”我掏出女皇那个鬼画符得“如朕亲临”的牌子,递上去,想证明我们的身份。却没想,他瞄了一眼,笑得更high了。

“你笑什么?”我茫然,瞧着他大笑得把牌子扔到一旁的草地上。刚想上前捡拾,那牌子却被一旁的一个灰衣服大个儿给踢的更远了。

“我是觉得你这个牌子做得没之前那些人的致,连文字都写不好,怎么可能是女皇陛下的令牌!小兄弟,别闹了,战场不是闹着玩儿得地方,你们还是赶紧回家去吧!”他说完,收住了笑,抬脚欲走。

神仙!我真的无语了,这个人把我当成男生就算了,还认为我是闹着玩儿的。都怪那个囚牛女皇,字写那么丑,害我们被误会是来混饭吃的了!

“大哥,等等,我与……家弟真的是想参军,不是戏玩,劳烦您给个方便。”出乎意料的,驨挣扎着起身,拦在那黑衣大个儿前低声下气得恳求道。我没细想,只觉得混进去也是好的,于是来到他身边扶着他,急忙点头附和着。

“你们两人这样,怎么可能参的了军?虽然这次的主将是男子,但副将们还是强壮的兽族女人,你们俩兄弟实在是太……”他后面的话没说完,但我们也能明白七八分。

“不瞒大哥,我们兄弟俩确实很不济事,但我们都会医术,不会吃白饭的。”睁眼说瞎话我算是见识到了,说什么“都会医术”,明明这两个字分开来我认得,连起来我都不敢念!

“会医术?那走!跟我回军营!”自来兽族会医术的人都很缺乏,所以黑衣大个儿听了驨的话就激动得反拽着我们不放了。我这次可是来找赑屃的,当医生可得是兼职啊!神仙!我可得声明下下。

刚要出声补充说明,却在瞧见驨的紫眸一闪,投过来一个让我闭嘴的眼神示意后,活生生把那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好吧!去就去吧!反正也算是进了军营了,若真被识破了我们是“混饭”去的,再想办法好了。

一路搀扶着驨,被大个儿带领到了军营里。

没顾上四处观察打探,就被“扔”进了医馆,分配到一个脸上很多褶子的老婆婆手下。本以为,重女轻男的军营里会对我们报以歧视的目光。却没想,那老婆婆很爽快得指使我们去帮忙扛伤患搬重物洗衣服捣草药……让人不由得怀疑,她这里因为过劳死过n多人,已经没人愿意来了。

接下来的好几天,我和驨都被迫“留守”医馆,帮忙治疗伤患。好容易告一段落的时候,我们都瘦了好大一圈。虽然,之前我对那个老婆婆不是很喜欢,但慢慢的,我的看法有了改观。婆婆对伤患都一视同仁,无论什么身份,都得依着先重后轻得顺序医治。年龄很大,却完全不懂人情世故,莫怪乎要被指派到边疆来当这么个医官。好位置都让懂得欺上瞒下的人给占了,当医官都还靠着她自幼好学有一技之长才谋来的。

看着她忙碌的身影,全然没有怨言的起早贪黑,我觉得有一丝敬佩。无论哪个世界,都有不得志之人,有的怨天尤人,有的自得其乐,这个婆婆便是后者。

“愣着干嘛?吃最多,干最少!还敢发呆!快过来帮我按着他!”婆婆又开始嚷嚷了,那嘶哑的声音,当真是醒脑良药啊!这不,她一吼,我啥心思都没有了,手脚自动自发的听候命令而行动。扶着那个被魔族撕咬过的战士,我看着婆婆快速得上药包裹固定,愣愣得寻思着今晚应该搜索得道路。

来到军营里,有了医官助手的身份,对我们来说,当真是如虎添翼。这几天来,我和驨分头行动,几乎把这军营探了个遍。摇了摇尾巴,见到驨端了个簸箕进来,飘逸的长发瞬间吸引了我全副目光。神仙!真是太帅了!没见过连端着簸箕都这么帅的!

“亚于怎么了?”晃了晃一双白耳,放下手中簸箕,他走过来了我的头,轻声询问着。

“呃?”我当然不能说我看呆了,只好装傻,希望能糊弄过去。

“怎么了,还不是太上火了,天天这么憋着,也不是个办法啊……”不知道是不是所谓得姜还是老的辣,婆婆说得话,句句珠玑,还都狠狠戳我口上。话说,兽族基本上是个bl天堂,而我这种长有兽耳兽尾的女人,本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军营里好多人都bl,而我,也被误认为了他们中的一员,还是欲求不满的一员。低头瞄了眼我毫无“伟大”的部,懊恼得寻思着,啥时候去地球了,搞点丰得来。

“别看了,看也长不大,快去把止血的药给我拿过来!”婆婆目光如炬,连我这种小笼包都可以瞧出端倪,不过她总会说这种气死人不偿命的话来对付我,比那些戏耍我永远是小受的战部兽耳猛男们好不了多少!

“我来吧!”一般驨帮忙的时候,我都可以偷偷懒,因为好多医药知识护理技能他都懂,所以婆婆比较喜欢他代替碍手碍脚的我。坐到一旁,我逮出黑色小灵皮,开始蹂躏起来。这两天,闲着的时候我不是探测地形打听消息,就是在琢磨它的问题。你说驨是兽族和羽族的混血儿,怎么会有个异色的灵皮喃?他又不是魔族,奇怪……

“眼睛看能看出啥名堂?不如我把你这小宠物给解剖了,让你看个仔细!”有了手脚麻利英俊潇洒的白发帅哥帮助,婆婆很快给伤患换好了药,又来寻我晦气了。见怀中小东西吓得发抖得模样,我赶紧护着它往后缩了缩。婆婆今天似乎有些不一样,没有继续吓唬它,而是盯着我看了半晌,才道,“今晚,可能是个好天气,你应该带你宠物去湖边看看。”

这句不着边际的话,当真把我给镇住了,婆婆难道已经瞧出我们每天晚上借口“溜宠物”,实则为探测地形打听消息得行为了?可,她为何不说?也不问?还给我们指示方向?

“谢谢婆婆!”不等我有所疑问,驨就鞠躬道谢并扯着我出了医馆。我茫然得随着他往前走,试图里理清纷乱的大脑。可惜,一路来到湖边,除了遇到一个个拿暧昧眼神瞧我们的兽耳男之外,我基本上啥都没看到,啥都没整理出来。

“走,我们去那里。”也没多说什么,驨探视了下四周,便拉着我往湖畔得一处树丛走去。

“在这儿干嘛?”我昏昏沉沉的跟着他来到树丛,蹲下,终于有机会开口了。婆婆说那话中有话的台词我都还没弄懂,就来这里蹲点了。不是说晚上会有什么吗?干嘛终于刚吃没多久就来啊?占位子?至于么?

“亚于,别急,我想,这一次我们真的可以得到确切消息了。耐心的等等,好么?”驨偏过头来,轻轻吻了吻我额头,安抚的说道。看着他紫眸中满满的笃定,我只好点头应允了。自始至终,要救赑屃的是我,而出力最多的却是他。对于一个愿意委屈自己变作兽型载我飞行赶路的人,对于一个替我遮挡魔族小虫却差点丧命的人,对于一个愿意为了我而去探听情敌消息的人……我怎么也不会怀疑。

就算今晚没有得到什么消息,我损失的不过是一个下午而已。对赑屃的救援,我已经有了大概眉目,据之前的消息,他应该是被魔族抓去了。大不了,我就也当次俘虏,进到魔族阵营,在牢里和赑屃会合好了!

“我可不可以眯一下?”想明白了,瞌睡也来了。这几天,白天忙着照顾病患帮婆婆救死扶伤,晚上还要偷偷出来打探消息清地形,我真的太累了。

“好,待会儿我叫你。”坐到地上,把我揽进他怀中,驨柔声道。软软的白发,抚在我脸颊,更加快了我的睡眠。也罢,他在这儿,应该问题不大,我睡一个先。

二卷?十二

“亚于……亚于……”轻轻地呼唤和摇晃,把我从睡梦中唤醒。我张开眼,瞧见一双紫色眼眸以及里面闪动着什么,瞬间回过了神来。神仙!关键时刻,我怎么睡得这般沉?摇了摇脑袋,努力让自己模糊得视线变清醒。

“到时候了么?”压低了声音,小心动了动僵硬的身子,起身探视了下周围。平静的湖面依然平静,啥都没有,只有微风吹拂树叶发出得“沙沙”声,“怎么啥都没有?”疑惑着侧身,询问着那个环抱着我的人。

“别急,天还没全黑,说不定再等会儿就有了。”微笑着,吻了吻我额头,驨回道。

“那干嘛这么早叫我起来……”我半闭上眼,嘟囔道,蜷起身子,试图再睡个回笼觉。

“乖,别睡了,我得先做个藏身法,把我们的气息藏起来。不然待会儿若真有人来了,就没法探听消息了。”轻轻摇了摇头,驨轻声说着,然后抬手在我脸上抚了抚。冰凉的感觉顺着他的动作滑过脸颊,瞬间令我清醒了不少。

“这是什么?灰色灵光?”在他收回手的当儿,我恰巧张开眼,正好瞧见一抹灰色光芒敛于那白皙掌心。貌似是他刚刚我脸颊时,用了些许灵力的余光。不过,让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他的光芒为何会是灰色?兽族人的灵光,不应该和元灵的颜色一样么?他一身雪白……不对,他的灵皮是黑色,难道还兴调色来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之前我的灵光不是这个颜色的,而且好多灵法也不会用。可是,这两天,突然就能力大增了,以前怎么也突破不了的灵法,这会儿都可以轻易得达成了。”他似乎也不是太明白原因,伸出手再摊开放到我跟前。

“呃……”我审视着他修长的手掌,还有掌心蜿蜒得纹路,看了半天,没瞧出个所以然来。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也不是天生就有看手相那本事啊!

“乖,闭上眼。”我习惯的听话,闭上眼,又一阵清凉感抚过我全身。刹时间,四周的动静变得与平日不同,似乎都扩大了好几倍。就连本不起眼的风声,此刻也显得格外清晰起来。

“这是高级藏身法!”我有些惊讶得低唤出声来,真的有点被吓到了。驨施的这次法,不仅仅是初级藏身之术,还隐含有融于自然的高级灵法。前世,凭我兽族数一数二得灵力,外加修炼千年才能达到的程度,他竟然如此轻而易举得达到了?!据我所知,就在前些日子,他还是无法抵御魔族低级小虫攻击得混血独角兽一只啊!

“我……”他似乎也有些怔忪,瞪大着眼,来回望着掌心与我的眼,找不出合适的台词来分析解说。

“最近有什么新情况?”冷冽得声音打断了我与他的无言对视,神仙!真的像婆婆所说,有人来了!屏住呼吸,我就着驨的怀抱小心得转动了下身子,从树丛往外看去。

“又有两个新人来。”另一个声音明显得透露出恭敬的语调,我猜这是之前那人的属下。回头瞧了瞧驨,他貌似跟我一般激动。

“怎么样?”

“其中一个医者似乎有点用处。”

“那找个机会抓回去!两个都要,不能错过任何机会!”

“是!”

“王那边说了,若是这次事成,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谢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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