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幼祺拧开一个寸许见方的瓷罐子,凑到鼻端闻了闻里面黑乎乎的药膏子。
“这物事……似乎是何首乌膏子?”她问道。
风柔抿了抿唇,打算不与皇帝计较她视而不见盒子封贴上明晃晃写着的字,应声道:“正是何首乌膏子。懿儿说,甘州出产的何首乌药性最佳。这药膏子是精炼出来的,抹在头发上,最能白发生黑的。”
元幼祺嗅那药膏子的动作一僵,勉强挤出了一抹笑意,道:“懿儿很是细心。”
风柔只能点头。
她的目光却不由得滑向元幼祺鬓边和发心的白色,心内黯然。
这几片华发,已经在那里存在了十五年有余。寻常人只当那是皇帝当年伤心于先帝之崩所致,唯有极少数的几个人才知道,那华发究竟是为谁而生。
当年,皇帝还是血气旺健的少年人,却因为那人之逝而一夜白发,这该是怎样的彻骨伤痛啊?
自那个时候起,风柔便清楚了一件事:自己争不过。
无论是活人还是死人,她都争不过。
元幼祺因为何首乌药膏被触动了尘封的心事,她脸色变了变,很快便回复如常,随手又捻起了另一只盒子,看着上面的封签。
“枇杷膏。这个朕知道,懿儿是送来孝敬柔儿的吧?”
风柔听到那声“柔儿”,心尖儿一软,面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来。
“懿儿是个贴心的好孩子,知道臣妾有咳疾,甘州的枇杷膏也很有名,就带了回来。还说若是吃着见效,可以以后每年让地方上贡些上来。”风柔道。
元幼祺一怔,暗生愧意,干笑道:“是朕疏忽了!”
明知风柔有急咳的宿疾,都想不到让地方上进贡专门医治咳疾的对症药,这显然就是没把风柔的事放在心上,足见不在乎。
风柔眼底也有黯然,却竭力赔笑道:“陛下别这样说。臣妾小恙,连大人的方子就很好。陛下日理万机,无数国事需要操劳,想不到也是有的。”
她越是如此说,元幼祺心中有愧之余,越觉别扭。
她强绷了半晌,方寻了个话头儿,道:“懿儿与柔儿的情分极好。”
风柔颔首道:“懿儿是随着臣妾长大的,臣妾其实很多时候当她是自己的孩儿一般……”
她说罢,忽觉不妥,又忙补道:“……毕竟,懿儿是陛下的亲妹子……”
元幼祺知她恐怕自己多心,遂道:“朕又何尝不当她女儿一般?”
风柔闻言,心神方松缓了些。
只听元幼祺问道:“懿儿与你情若母女,来景宁宫的时候,定是说了许多体己话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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