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了烤地瓜和烤栗子,席桐又通过墙上的小门去了隔壁储藏室,回来的时候手里就提了个篮子,上面还很质朴的盖着一块扎染的蓝印花包袱皮。
这个搭配实在前卫的很,展鸰忍不住笑起来,“又拿了什么?”
“昨儿我听见你咳嗽了几声,吃个柿子吧,清火润肺。”席桐蹭到她身边坐下,掀开包袱,就见里头果然是几个橙黄透亮到已经微微泛红的大柿子和一个大柚子。
这种柿子一个就比成年男人的拳头还大,熟透之后里头软成糖浆似的,只要轻轻掀开一点皮,压根儿不必咬,用力一吸就都到了嘴里了,特别过瘾特别甜。
“太大了,吃不完呐。”展鸰哼哼道,自己都没觉得自己带了点儿软乎乎的鼻音,这是下意识的撒娇呢。
人呐,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时候胳膊断了都不带掉一滴泪的,可一旦有人疼了,所有坚强悉数瓦解,手指头蹭破点油皮都是天塌的大事,见了他就想撒撒娇……
“吃不完的剩下给我。”席桐取出一只大柿子,小心的擦干净了,又摘了果蒂,直接从那里剥开一点皮,露出来里头莹润的果肉。他自己先尝了下,点点头,“甜透了,不涩。”
有的柿子熟的不均匀,底部和顶头往往带点涩意,若是不防备一口咬下去,甭管剩下的多甜都尝不出味儿来了。
展鸰刚伸手,席桐就往她嘴边送了送,“别动了,等会儿再脏了手,我就这么拿着你吃吧。”
这种软柿子特别好吃,但就是吃起来不大雅观也不大方便,反正是没什么仪态和形象可言的。
展鸰就着他的手吃了大半个,然后就揪着一张脸摇头,“太饱了。”
“真不吃了?”
“吃不了了。”她抱着肚皮哼哼,觉得那儿就跟个熟透了的西瓜似的鼓蓬蓬。
席桐这才把她剩下的半个吃了,手上果然就沾了不少果汁果肉的,又去洗了一次手。
“也不知我弄的柿饼怎么样了。”展鸰半趴在靠枕上笑眯眯的看他,“还是头一回弄呢。”
“才刚我略掀开瞧了瞧,已经起霜了,肯定错不了。”席桐一边擦手一边笑道。
去年展鸰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做柿饼的好时候了,今年早早就预备下。黄泉州一带山果特别丰富,而柿子树生命力又格外顽强,基本上什么山间地头都能歪七扭八的长几颗,好些都没人摘。
上月展鸰叫大宝他们上山砍柴的时候摘了好些,那些人也是实在,前后几回结结实实摘了两大车,一群人光是后面削柿子皮都累得够呛……
两人说了会儿话,也不知谁先看见的,“呦,下雪了!”
西北风呜呜咽咽的刮起来,鹅毛般的大雪漫天飞舞,吹得远处景物都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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