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们不识好歹?一个个只管交假条,连病都懒得装一下!”知情人被激怒了,声调也不由得提高:“原来那教官虽然严,好歹还能沟通,辅导员帮衬着也过得去。我听其他系的人说了,他们昨天可都是老老实实站到头,哪有人敢装晕的。”
“说得好像你真晕了一样。”沈蔓的帝都室友不是省油的灯,即便知道对方说得有道理,也要在嘴巴上占回便宜。
“你……”知情人听出她话里的讽刺意味,气得不知该如何言语,索性跺跺脚,恨铁不成钢地斥道:“反正武装部的人跟我爸说了,这次咱们落在他手上,全得乖乖听话,不然就自求多福吧!学校是肯定不会出面保人的。”
窸窸窣窣的讨论声出现在车厢的各个角落里,众人纷纷为自己接下来的命运捏了把汗。只有沈蔓默不作声,依旧保持着最开始蜷缩的姿势,脑海里不断出现那双鹰一样的眼睛。
他长得不算好看,黑黑壮壮的,不动时就像尊塔。整张脸上除了一对眼睛,似乎再无任何特别之处。因为眉骨较高的缘故,显得眼窝愈发深陷,连带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瞳仁半藏半露,明明灭灭之间彰显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
当他看向你的时候,明明只是简单一瞥,却仿佛看透了人心,看穿了洞明。绝对强者的目光有种特别的清透、深邃,不害怕任何对手,也不惮于向外界表征自己。所以才会那幺通达彻底,仅用眼神就足以昭示出全部意志,让别人心甘情愿地臣服,臣服于更高的智慧、更强大的力量,臣服于当下、臣服于他。
那是真正属于男人的眼神。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体虚弱的关系,沈蔓的心境与昨日截然不同。并不是后悔那近乎愚蠢的坚持,但重生以来,她的确从未如此刻般憎恨自己的无能,憎恨身为女性的软弱,在那不知姓名的男人面前,竟然没有任何叫板的实力。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不甘,她才咬牙坚持参加今天的训练,宁愿倒在前进的征途上,也不愿置身病床任人嘲笑。
尚未捋清自己的想法,军用卡车已经抵达目的地,猛然急刹停住,又惊起车厢里一阵抱怨:“干嘛啊?会不会开车?”“神经病,撞到头了啦……”“你们是不是人民子弟兵,有这幺虐待人民的吗?”
急促而尖锐的哨音划破长空,传令兵特有的大嗓门随之响起:“新闻系XX级新生,全体下车列队!”
空阔的草原和小山丘,干枯杂草间偶尔露出赤裸的地表,掩映在漫天飞舞的黄沙之间,显得格外荒凉宽广。军用卡车一字排开,停放在某处高地的对面。几队荷枪实弹的军人整齐站立,正中间,又是那带着墨镜的黑面阎王。
他显得不是太着急,脸上甚至还带挂着一抹笑意,只是在沈蔓看来,这笑容与擒到耗子的猫没有两样。
抬腕看了看表,那人开始向略显不安的军训学生们喊话:“同学们,欢迎来到戍卫区的特训基地。”
新闻系的人显然没有从这欢迎词中感受到诚意,勉强地保持列着队,惶恐于眼前的未知。
他似乎也明白自己没什幺说服力,干脆直接切入主题,“今天的训练科目很简单:10公里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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