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鞅无奈笑了下,赔罪道:“七年前我乔装隐匿身份实属无奈之举,你可放过我罢,师姐。”
景染极轻地哼了声,声音听不出是什么情绪:“你师父已经被臭老道逐出师门数十年了,你这声师姐可是叫得八竿子都打不着。”
靳鞅又被噎了下,脸色莫名变幻了一阵,眸光扫到她怀里的婆子,眸光微敛:“你在岳麋山待了十年,还是畏寒么?”
“天生积疾,难以根治。”景染不以为意。
靳鞅敛了眉目,思衬道:“乌荔四季如春,气候温润,极其适合调理,你若愿意----”
景染看着她,面无表情:“不愿意。”
靳鞅:“……”
正欲再开口,外面忽然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随即马车吁地一声停了下来。
景染抬起车窗帘幕朝外看去,此刻刚出盛京城门,大片的空地积存着这些天断断续续飘落的残雪。
而一片雪白中一身明黄色服饰的姜柏奚正大喇喇地站在车前十步处,轻朗惊奇的声音扬起来道:“哎,这不是靳长公主的马车吗?景世子你怎么也在?”
景染看了一眼姜柏奚,又移到她身后蹲下身子似在检查马车的蓝歌身上,眸光闪了闪。
靳鞅也挑开车前帘幕,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一眼,开口道:“又见面了,奚太子别来无恙。”
姜柏奚似是懊恼地苦着一张脸,抬手一指身后道:“有恙有恙的,这不,本太子听闻青越卧龙山的腊梅乃是天下一绝。今次出使,好不容易有机会一饱眼福,怎能错过。不料行至半路,这马车车辕似是断了,真是倒霉倒霉,晦气晦气。”说着甩甩衣袖,似是要将话里的晦气甩出去一般,顿了顿又好奇地问道:“说起来这条路只通向一处,难道靳长公主和景世子也是相邀去赏梅的不成?”
景染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地睨着她不说话。
靳鞅眼眸轻阖低笑了一声:“看来本公主与奚太子当真有缘,即是如此,那便一道吧!”
“啊,本太子也觉着有缘得很,这不每次落难都能遇到贵人呢。”姜柏奚喜着一张脸,丝毫不知客气为何物地立刻抬脚朝靳鞅的马车走了过来,上车后还不忘掀开帘幕吩咐蓝歌:“你将那个破马车拆了!骑马跟上。”
“是,太子!”蓝歌一言难尽的从地上爬起来,忍着抽搐的眼角应声道。
马车重新行驶起来,之前的话题自然搁置,景染重新将汤婆子踹回怀里靠着车壁好整以暇地看着姜柏奚,靳鞅一如既往地挂着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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