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龙吟3-4(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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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要疼爱雪儿呢。」

话音未落,只见一道乌光闪过,血花四溅。

第四章黄衣古剑

一道乌光自眼前闪过,周正虎打了个愣神,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事,突然

觉得一阵剧痛,低头一看,半条胳膊落在地上,看得眼熟,猛然想起来,那正是

自己的胳膊。

扑的一声,鲜血如同泉涌,地面上方圆一丈内都溅满了血迹。安安靠的最近,

半边身子都被染红了,吓得啊了一声,站里不住,正要摔倒,只见一个身影闪过,

将小女孩抱在怀中,反手握住刀柄,轻轻一扬,划出一条血线,嚓的一声归入鞘

中。

眼看见了血,楼上楼下轰的一声,桌椅乱响,碗碟稀里哗啦碎了一地,食客

们脸色发白忙不迭的下楼一路跑着出了酒楼,只怕沾上祸事。

「公子」「少爷」

两名家将吓得脸色都青了。府里面老爷子最疼少爷,平日里割破了手指都要

把伺候的丫鬟打得皮开肉绽,现在在自己两人面前眼睁睁的一条胳膊被生生砍断,

这一去还有自己两人的命在吗两人又怕又怒,双眼通红,从腰间抽出匕首,

向着顾云扬冲过来。

顾云扬面容冷漠,眉头都没有动一下,一手抱着安安,手中刀连着刀鞘向前

一举,张家将明明看着刀鞘冲着自己胸口刺过来,偏偏躲闪不得,砰的一声撞上

去,哇的喷出血来,整个人倒飞出去。李家将打了个愣神,刚刚停住脚步,刀鞘

从直刺变为横扫,狠狠抽在他上臂,咔嚓一声脆响,臂骨碎裂,人在空中翻滚着

出去,撞飞了一排桌子,肋骨都断了几根,立刻昏了过去。

顾云扬看也不看两个飞出去的家将,头眼看着周正虎,脸色冷漠道:「你

想着欺负我的徒」

「是疼爱。师父,人家要疼爱雪儿呢。」雪儿在一旁摇着手咯咯笑着道。

周正虎捧着断臂额头流汗,身子发抖,他倒有几分硬气,眼中出血咬着牙道:

「好小子,有种竟然敢砍了公子的胳膊,你有本事将本公子杀了,否则我一定

会报仇。」

「杀了你未尝不可。」顾云扬冷道,眼看周正虎脸上变色,微微一笑,转

身看了徐谢式一眼,立时呆了一呆,身形微微一晃,脱口道:「师父」

在楼上没看清她的面容,此时却见徐谢式皮肤雪白,弯眉凤目,与记忆中师

父的面容重叠在一起,仿佛她下一刻便会微微蹙着眉头嗔怒着叫自己一声「笨蛋

徒儿」。

顾云扬脑中一乱,随即马上清醒过来。她不是师父,容貌上最多只有六分相

似,只是她身上那股淡淡的愁容像极了师父,尤其是她眉头紧蹙之时的样子与记

忆中师父的神情一般不二。

眼看着师父呆呆出神,雪儿一愣,头看了看徐谢式,心中暗道:难道这就

是师祖只是她的武功怎么这么差

顾云扬平息心中激动,向徐谢式抱拳道:「在下顾云扬,不知这位夫人如何

称呼」声音不自觉的轻柔了许多。徐谢式没有觉察出来,雪儿却眼神一闪,轻

轻咬了咬嘴唇。

徐谢式急忙闪身避开,答道:「有劳恩公动问,妾身夫家姓徐,自身姓谢,

恩公只要叫一句徐氏便可。」她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这男人出手狠辣,硬生生砍

了一个人的手臂,虽然是相助与自己,却也让她心中有些惊惧。

雪儿抱住徐谢式一条胳膊咯咯笑道:「姐姐怎么这么见外我叫雪儿,不知

道你的名字是什么徐氏这个称呼可不够亲切,太过于生分了。」

徐谢式对于雪儿印象倒是很不错,被她娇声求肯,展颜一笑道:「我在闺中

时候有个名字,叫做玉娘。」

「玉娘姐姐,这名字真好听。」雪儿立刻恭维道。

三人还要说话,顾云扬怀中的小女孩却哭出声来,奋力挣扎着向着母亲伸出

手叫道:「妈妈,安安害怕。」

顾云扬慌忙将她放下。安安跑到谢玉娘身后紧紧拽着她的衣袖,身子轻轻颤

抖,眼泪直流,抬头看了一眼顾云扬,急忙把头低下去。

顾云扬脸上现出几分尴尬,刚才出手之时没想太多,在小女孩面前砍了一条

胳膊,难怪她吓成这样。

略一思,顾云扬道:「在下出手伤了人,只怕过一会儿不是官府便是他的

家人会赶过来。徐夫人,依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离开,免得麻烦。」

谢玉娘轻身叹道:「只得如此。还是越早离开越好。」

雪儿冲着酒楼后面喊道:「掌柜爷爷,把我们的马牵过来,我们要走了。打

坏您这么多桌椅碗筷,不知道要赔多少钱」

后面立刻传来掌柜哆哆嗦嗦的声音:「不,不敢劳烦客官破费。」紧接着后

面隐约有几个人小声嘟囔,似乎在彼此推脱,过了一刻,才有个伙计战战兢兢的

牵着马走到前面,与顾云扬眼神一对,立刻妈呀一声喊叫,飞快的跑了去。

顾云扬牵住马缰,身对谢玉娘道:「徐夫人,恐怕周府的人很快便要赶来,

咱们要尽快离开。你步行太慢,又带着孩子,只怕要被周府人赶上,还是骑马快

些。」

谢玉娘脸上一窘,不好意思的轻声道:「我,我不会骑马。」

雪儿笑道:「没关系啊,我和师父都会骑马。这样,玉娘姐姐和师父乘一匹

马,我和安安乘一匹马。」

谢玉娘登时脸上通红一片。她是已婚妇人,妇道时刻铭记在心。以往听丈夫

读书时常说:男女授受不亲,沾衣裸袖都算是失节。自己与顾云扬第一次相见,

共乘一匹马难免身体接触,这如何使得只是如果不能尽快离开,一旦被周府人

赶上了,不知道自己还要受到何等羞辱,更何况还有安安在,岂能让她身处险境

思来想去,最后她脸上红得要滴下血来一样,低着头生如蚊蝇道:「如此,有劳

恩公了。」

顾云扬点头,扶着谢玉娘上马,然后自己也跃上马背,头对雪儿道:「雪

儿,你也赶紧上马。」

雪儿眼珠一转,笑嘻嘻道:「知道了,师父先走,我随后就来。」说着反身

由进了酒楼。

酒楼中,周正虎正撕下一块衣服,牙咬着一端缠在断臂上,疼得额头冷汗直

流,眼看雪儿又走进来,微微一愣。

雪儿背着手走到周正虎身前,娇柔一笑,仿佛梨花盛开一般,小小年纪便已

经有了几分倾国倾城的味道,周正虎竟然在那一瞬间失神,忘了身上疼痛,只觉

得这笑容纯美至极,是世间最美的风景。

不待他反应过来,雪儿撩起裙摆,抬起脚来,带着风声狠狠踢在周正虎裆下,

顿时疼得他发出杀猪一般嚎叫,昏死过去。

张李两名家将本来已经摇摇晃晃的走过来要搀扶少爷,却见那小丫头面带笑

意一脚踢出,耳中似乎响起了一声什么东西粉碎的声音。两人都是身形一颤,下

意识的并紧了大腿,彼此对望一眼,同时闭上眼睛假装晕了过去。

雪儿一阵娇笑,飞快跑出酒楼,眼看安安呆呆的看着自己,脸上微微一红,

捂住她的眼睛:「小孩子不要看。」却忘了自己也只是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

她扶着安安上了马,马鞭狠狠抽了马屁股一下,向着师父的背影追了上去。

外面天气阴沉,正在下着雨,虽然不大,却仿佛牛毛一般细密,谢玉娘坐在

顾云扬身后,前面是一个宽阔的肩膀遮挡住迎面的雨水,从旁边飘过来的雨水却

还是很快打湿了她的衣服。

马匹奔跑如飞,寒风夹着雨丝,谢玉娘很快便感受到了一丝凉意。她还是第

一次骑马,从上面往下一看便觉得眼晕,四周景物快速倒退,晃得人眼花缭乱。

而且马背上下起伏,颠簸得厉害,吓得她脸色发白,不得不伸手紧紧抱住前面顾

云扬的腰。触手之处只觉得火热一片,隔着衣服仍然可以感受到他的肌肉一块块

紧绷着,铁块一样结实。随着马匹奔跑,谢玉娘不得不身子紧贴在顾云扬身上,

坚挺的乳峰隔着衣服一下下撞击着他的后背,自己都可以感受到乳峰被挤压得变

了形,多次摩擦后,乳头都悄然变硬了,羞得她耳根都红了,在心中不停暗自默

念着女戒,却仍然忍不住耳热心跳,暗自骂着自己不知羞耻。好几次都几乎

要请求顾云扬停下马来让自己下马走,哪怕是再辛苦都不怕,只是想到女儿的安

危,只得强自忍耐。

马匹奔出一个时辰,谢玉娘又是受了颠簸,又是心中羞涩,再也忍受不住,

颤着声音小声道:「恩公,停停下歇歇吧,妾身颠簸的厉害,受不住了。」

顾云扬急忙勒住马缰,马匹又冲出去几步缓缓停住。他翻身下马,头看谢

玉娘脸色苍白得吓人,额头上冷汗滚滚,在马背上坐都坐不住了,顿时心中有些

愧疚:自己只顾着策马疾奔,却忘了她没骑过马,一个多时辰的颠簸,一个柔弱

妇人怎么受得住当下歉意道:「徐夫人,在下考虑不周,让你受苦了,赶快下

来歇歇。」

谢玉娘答应一声,双手撑着马背却怎么也下不来,只觉得两条腿都不是自己

的了,只得红着脸小声道:「我,我下不来了」

顾云扬脸上一红,道:「失礼了。」伸出双臂将她身子抱住,不敢用力过猛,

一点点把她慢慢抱离马背,缓缓放下来。

谢玉娘双腿无力,不得不双臂抱住顾云扬,整个身子重量都压在顾云扬身上,

下马时脚钩在马镫上,身子一歪,饱满乳峰一下子紧贴在他胸口,两人都是脸上

一红。她的心中砰砰乱跳,这几年来夫君外出求学,自己在家养儿奉亲,连与男

子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几次,今天却不知道多少次跟这初次见面的男子肌肤相亲,

心中羞涩,隐隐有些负罪感,觉得自己对不起夫君。

她腿上无力,下了地也站里不住,不得不被顾云扬半是搀扶半是搂抱着挪到

路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孤男寡女,连搂带抱,两人之间显得有些尴尬,同时别

过脸去。只是隔了好久,不见后面马匹ahref'xianxia.html'target'blank'仙侠矗馄赵郊愚限瘟恕br

谢玉娘身上发冷,不由得抱紧双臂,瑟瑟发抖,顾云扬犹豫了一下,本来想

着解下自己衣服给她披上,却被她羞恼的目光看着,不敢做出这种太过亲近的举

动,当下轻咳一声,没话找话道:「徐夫人,我看您举止言谈是读过书的,不知

为何在酒楼弹唱,可是家中遭了灾」

谢玉娘低头揉着麻木的腿,脸上微微泛红,小声道:「不瞒恩公,妾身夫君

是读书人,跟着他读过一些诗书。前几年夫君到洛北府求学,留下妾身在家奉养

婆婆,调教孩儿。今年年初,家乡发了水,婆婆去世了,家中日子过不下去,所

以我便带着女儿准备去洛北找夫君。」提到夫君,她的脸上自然的现出一丝甜

蜜笑意,声音都轻柔了许多:「我变卖了家产,盘缠倒是还有一些,可是夫君在

外求学,这些年都是靠着我在家养蚕纺纱换钱才能支撑学业,如今已经有几个月

不曾给夫君寄过钱去,想必他生活一定万分窘迫,哪里还敢乱花钱我小时候学

了几天琴曲,便一边赶路,一路上弹琴唱曲换钱,虽然过得苦了一些,可是自己

少花一文钱,日后夫君便能多一文钱,便不觉得苦了。」

顾云扬低头眼看着谢玉娘身上衣服虽然干净,却显然已经不知穿了几年,边

角处都磨出了毛,打着补丁,浑身上下没有一件首饰,脸颊苍白,少见血色,眼

神却明亮得灼人,一脸幸福神情,心中暗自敬佩,便道:「徐夫人辛苦了。我身

上倒是还有些钱财,如果你不嫌弃,便送给你,买些衣物吃食。」

谢玉娘心中一动,立刻答道:「不敢让恩公破费。你今日出手相救,对妾身

已经是大恩大德,哪里还敢让您破费钱财」她终究是对顾云扬有些戒心,不肯

接受钱财馈赠,以防生出事端。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又过了一会儿,才见雪儿和安安骑着马赶上了,

一见面雪儿便叫道:「师父,你怎么跑的这么快我紧着追都没追上,你看,这

一路颠簸得安安都哭出来了。」

安安紧紧抓着雪儿的衣服,小脸上犹有泪痕,却一边抽着鼻子一边道:「才,

才没有哭出来。」眼看她挣扎着要下来,顾云扬慌忙上前,伸手将她抱下马来。

有歇息了一会儿,谢玉娘起身施礼道:「今日被恩公搭救,妾身感激不尽。

我们要赶往洛北府去,不敢劳烦恩公相送,就此别过。」

顾云扬迟疑了一下,正要点头,雪儿瞧着他的神色,却忽然咯咯笑出来,走

到近前拉住谢玉娘的胳膊:「真巧了,玉娘姐姐,我们也要去洛北府呢,正好同

路。姐姐,那周家人在许安很有权势,说不定会派人追上来,咱们一起走,路上

也好有个照应。」

谢玉娘眉头一皱,随即舒展开。她对顾云扬心中有顾虑,对雪儿却是印象极

好,稍稍考虑了一下便点头道:「也好,既然是顺路,便一起走也无妨。」她向

着顾云扬敛裙施礼道:「如此,还要有劳恩公一路照顾了。」

「啊呀,都这么熟了,姐姐怎么还恩公恩公的叫太见外了。师父姓顾,名

字上云下扬。姐姐您多大年纪二十二岁,嘻嘻,比师父还大呢。您只管叫师父

名字就好了。」

谢玉娘微笑道:「这可不可,怎可直呼恩公的名讳」说着向着顾云扬看了

一眼,随即微微垂下目光道:「恩公,我年纪比你大一些,便斗胆叫你一声

可好」

顾云扬急忙施礼道:「如此称呼最好,那云扬便冒昧管你叫声姐姐了。」

两人重新以姐身份见礼,谢玉娘又让安安以晚辈身份见过礼,口称叔叔。

轮到了雪儿,她却不肯管谢玉娘叫姑姑,只是一个劲道:「不行不行,刚才还叫

姐姐呢,怎么一眨眼功夫我辈分小了一辈我还是管你叫姐姐的好。」她如此坚

持,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得随她去了。

确定了姐身份,顾云扬和谢玉娘之间尴尬化解了不少。眼看天色要晚了,

四人继续赶路,顾云扬让谢玉娘上马,自己牵马而行,雪儿和安安共骑一匹马,

向着洛北府方向走去。

许安城中,自周正虎被人抬了府中,全府上下顿时乱成了一团。

早晨出去时候还是活蹦乱跳的大活人,来时却断了一条胳膊,下身又受了

重创,经大夫诊治,恐怕是以后难以人事了。府中下人们心中暗暗叫好,脸上却

不敢露出一丝高兴神色,反而一个个紧绷着脸,装着伤心和愤怒的样子。

有人假装伤心,自然也有人真的愤怒。哪怕隔着几层院子,仍然可以听到一

个尖利刺耳的女人一边嚎啕大哭,一边一声声的喝骂:「我苦命的儿子啊,是哪

里来的恶徒竟然伤了你张权,李势,你们两个没用的废物,怎么不知道保护好

少爷眼睁睁看着他被人打成这样,最后连凶手都没抓到,你们,你们两个是不

是跟那凶手是串通好了的要谋害你家少爷」

「夫人,不是我们不尽力,实在是那凶手武功太厉害,我们」

「闭嘴你们两个没有用的东西少爷伤的这么重,你们两个怎么全手全脚

的来了一定是你们贪生怕死,不肯出力保护他。你们给我等着,看我不让捕

快把你们抓入大牢,打折你们的腿」

张李两名家将躬身站着,被身前衣着华丽的中年女子指着鼻子一阵骂,头低

低的垂下,眼中闪过一丝愤怒。

听着那女子骂得越来越不像话,座上的周老爷终于忍不住了,咳嗽了一声,

重重拍了一下桌子:「放肆越来越胡闹了,赶紧给我后宅去,少在这丢人现

眼。」

「我丢人现眼」中年女子过身,愤怒得连声叫嚷,声音尖利刺耳:「老

东西,那可是你的亲儿子,如今断了条胳膊,子孙根都费了,你还有心思坐着

还不赶快报官,把凶手抓住一刀杀了」

听着老婆这么撒泼,周老爷一阵头疼,他中年时娶了这个年轻漂亮的女人,

发妻死后便将她扶正,平日里宠坏了,如今还不觉得,此时被她这么一阵乱嚷嚷,

真是心中又气又无奈,冲着张李两名家将好言安慰几句,让他们下去养伤,才转

头对老婆道:「还不是你一直放纵虎儿,平日里欺男霸女的到处作恶,如今才糟

了报应你还不自省,要闹到什么时候」

周夫人立刻叫道:「什么叫我放纵的欺男霸女,这是说自己的儿子的话吗

不过是几个乡下丫头,能入了儿子的眼进咱们府是她们的福分。老东西,你倒是

想想办法追拿凶手啊难道真要眼睁睁看着孩子受了委屈连屁都不敢放」她抬

头看了看旁边角落里坐着的少女,立刻挑着眉毛骂道:「还有你这丫头你不是

在水云剑派学了一身好武功了自己的哥哥被人伤成这样你连句话都不肯说。虽

然不是一母所生,他也是你亲哥哥你个赔钱货,了府里还穿着道袍,这是要

恶心谁呢早就应该把你嫁到王偏将府上,省的在老娘面前看着闹心」

「闭嘴」周老爷狠狠一拍桌子,茶壶茶碗乱颤,双眼圆睁,吓得周夫人

脖子一缩,声音顿时低下去,嘴里嘟嘟囔囔,却不敢再继续放肆下去。

角落里的少女身穿杏黄色道袍,一头乌发盘在头上,面容清丽脱俗,眉目如

画,身形微微偏瘦,却是冰肌玉骨,尽显婀娜,只是安静的坐着慢慢品茶,却如

同一眼清泉,别有一番动人心魄的魅力。桌上放着一柄长剑,造型古朴,一只手

掌轻轻搭在剑鞘上,雪白修长的手指仿佛玉石雕琢一般,如霜似雪,实在是上天

所赐无与伦比的造物。

哪怕是被后母这一阵夹枪夹棒的喝骂,少女脸上也没有一丝恼怒或者急躁神

情,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几下,感觉到父亲的目光扫过来才抬起头,两只眼皂白

分明,仿佛天空中星辰落入眶中,微微一笑,不发一言。

周老爷怔怔的看着女儿,老半天才叹了口气:「兰儿,你继母说话有些不中

听,你不必放在心上。」

少女只是淡淡一笑,微微低头,脖颈后面露出一片雪白:「女儿知道,不会

介意的。」

周夫人气哼哼的出了几声怪声,被老爷目光一扫,立刻没了声音。

「只是,哪怕正虎不肖,终究是我的儿子。砍了一条胳膊也还摆了,却还敢

废了他的命根,手段何其酷毒你去,把凶手找到,抓来。」

少女起身,恭敬的施礼,脸上却冷冷的,没有一丝表情:「是,女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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