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赵暮夕买了菜回家时,仍是七点左右,可她却没有在熟悉的地方看到纪与棠的车,这时才想起来,纪与棠今天压根没有和她说,要过来吃饭。
赵暮夕发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一个人提着沉甸甸的购物袋上楼去了,一路上也没人说话,心里在想着她,她今晚是不来了吗?这人真是,也不提前说一声……
但纪与棠说过,她不会每天都来。
一个人吃饭,赵暮夕只给自己下了一碗面条,从来没觉得家里这么安静过。明明这么长时间都是一个人,这样的生活早该习惯了,现在却因为一两天的小插曲,心又变得浮动不安起来,难怪人总容易患得患失。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纪与棠还是没来,也没有联系她,仿佛一晚上就忘记了蹭饭和还钱这两件事。
纪总五天没来,赵小姐就五天没有好好吃过晚饭了,有时候吃个苹果就打发过去。开玩笑这种事情,果然谁认真谁就输了,纪总来自己这边吃饭,充其量是心血来潮,她那么忙,怎么可能每次都绕路给她送两千块钱过来……
第五天的时候,赵暮夕终于忍不住了,拿出手机准备给纪与棠发短信,这女人怎么说消失就消失,都不打声招呼。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前几天,赵暮夕的那句“脸皮真厚”。
赵暮夕又是惜字如金地打着字:最近很忙?
赵小姐就怕多打一个字,会显得自己很在乎她似的,可都巴巴的惦记了五天了,这如果不是在乎,那什么才是在乎?
赵暮夕心里知道,可就是不愿承认。不过赵暮夕这样,也就捞个自欺欺人,纪与棠的心理剖析能力是满分,她这种欲盖弥彰的小伎俩,还能逃得过纪总的火眼金睛?
后来赵暮夕发现,纪总最可怕的地方还是在于,她明明什么都知道,但却又什么都不说,让你像个傻子一样在她面前转悠。
晚上七点半发的短信,一直到赵暮夕洗了澡躺在床上,“鱼汤”连一个“嗯”都没有回复。
纪与棠这几天在外地出差,晚上十点刚散会以后,才看到一条未读短信,纪与棠给赵暮夕的备注是“煲汤”,想喝汤的时候,就给“煲汤”打电话。
要是纪总知道赵小姐给她的备注是“鱼汤”,非得扒了她一层皮不可。不过后来也没这么夸张,赵暮夕皮没被扒掉,衣服倒是被纪总扒了不少次。
----最近很忙?
只有简短的四个字,纪与棠没有马上回复,而是回到酒店以后,舒服地倚在沙发上,然后直接拨通了赵暮夕的电话。
“歪……”赵暮夕迷迷糊糊都睡着了,听到手机铃声响,眯着眼睛摸过来,也没看是谁,截接听,这个点估计除了林微也没别人。
她的声音软绵绵,懒洋洋的,像是在睡觉,纪与棠脑补她那副睡得和懒猪一般都模样,笑着轻声说道:“睡了?”
赵暮夕猛然睁开眼,然后从床上坐了起来,好像纪与棠一声温柔的念叨,比高分贝噪音还提神醒脑,“……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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