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叹了口气道:“我今日叫你来,本是想认真给你跟谢曼儒之间搭个桥,没想到打了个岔。改日吧……让谢曼儒在他府上摆桌酒。”
容华忙道:“他是亲王,没个由头的,怎么好摆酒请我。”
长宁笑道:“怎么不好?先不说这次你的功劳不小,光凭你是我的人就够了。”
容华吃了一惊,长宁这话里意思竟像是不介意两人关系被人知晓。他含糊道:“这怎么行?”
长宁笑得更深:“他若摆酒,你就只管去吃。”
二
过了两日果然王府有人持了请贴去请容华。
容华知道这是长宁的安排,在心里估摸着这还是在给自己的官场上铺路,没多想就去了。
谢曼儒请贴上说请容华“小酌”,果然搞的就是小酌的氛围。只在间前面都是竹林的花厅里摆了桌酒,谢曼儒是主,容华是客,除此之外座中就是两位陪客,都是王府上的清客,一个外人都没有。
也没叫班子来唱戏,只唤了个两个擅琵琶的歌伎坐在垂帘后面,细细弹些易入耳的。
容华本就不会怯场,再加上谢曼儒安排得确实贴心,两人吃了几杯酒之后,就把寒暄客套都抛到一边,话也渐渐讲得深了。两人不知不觉就讲到杨默英的事情。
因前日长宁发怒,只有两人在场,因此两人心内都有了数——杨默英是必死无疑了。
容华不禁感慨道:“杨默英当年也算是风流人物了,我小时候都听过他的故事。”
谢曼儒含笑道:“我也是……当年谁能想到杨默英会变成这样子,如今会落到这下场?人心难测。”
“天心更难测。”
说这话的却是陪席的清客。
谢曼儒问道:“这话怎讲?”
清客道:“今时今日,杨默英必须死。”
谢曼儒与容华皆是一怔。这正是皇帝的态度,但这又与“天心难测”有什么关联?
清客又道:“但杨默英的死不是今时今日才被定下来的。从最近的事情说起,长宁九年,杨默英纵容默许女婿走私,把毒品买进来,把枪支卖出去,皇帝装做不知道;长宁八年,杨默英在家私造逾制用品,甚至拿这些东西赏人,皇帝装做不知道;长宁七年,杨默英的几个儿子暗购商行,出口之货一文不缴,而这一年杨默英向过往船队收的孝敬开始变成固定抽成,皇帝装做不知道,还就在这一年把惠昭公主许给杨家;长宁六年,杨默英开始收过往商船队的孝敬,皇帝装做不知道;长宁五年以及长宁五年向前,杨默英只是吃吃空额,无其他不法之举。”
说了这么一长串,清客拿手指蘸了蘸水,在桌上划出一条长线,在其中一点上指出:“这里是长宁六年,杨默英刚刚开始捞钱的时候。若皇帝还对他有一点重用之心,定会敲打告诫,但皇帝不闻不问放任自由。请教王爷,这是上位者对自己看重的下属当有的态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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