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大概周子珏当真是将她当做周家人,心中还颇为感激。她也便暂时将周子璟那一茬先放了下,继续跟在周子珏身边做事。有周子珏这个关照弟弟的亲哥哥安排,那轮得到她担心。
不过,月鸾心无旁骛,周子珏那两个侍妾却是按捺不住了。
这两人一个出生自风月场,一个为富贵家的庶女,都是七窍玲珑的女子。周子珏虽然待她们向来冷淡,不过当作是娶回家的暖床工具,但这周家大少一日未娶正妻,她们便能揣着一丝被扶正的盼头。
如今大伯弟妹成日走得如此之近,表面看起来是周家大少爷让二少奶奶帮忙挑起点周家担子,但周子珏这人向来心思颇深,实际上存了什么念头,谁又知道。这周家没有长辈,周子珏一人当家,只要他想,有什么事是不能做的。
于是,一直做着被扶正美梦的碧禾和宝莲,自然警铃大作。
“二少爷,天这么冷,你要困的话,我们进屋睡吧,可别冻着了。”周家二少别院,茫茫白雪地里,张管家小心翼翼哄着在庭院中坐着打盹的周子璟。
子璟砰的一声惊醒,差点从石凳上栽下去,他睁开眼迷迷糊糊看了看周围,又吸溜了下鼻子,含糊道:“子璟不进屋,进了屋阿鸾回来,子璟都听不到。”
张管家看他固执的模样,实在有些焦心,语气都快是要央求他:“二少爷,二少奶奶忙着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你这样天天在院子里等,也不是个办法。要不让小真带你出去玩玩去,说起来二少爷你也好久没出去了。”
子璟恹恹地往石桌上一趴,俊眉微蹙,露出可怜兮兮地沮丧模样,瓮声瓮气道:“子璟不想出去,子璟就想等阿鸾回来。”
这傻少爷!张管家默默叹了口气,又试探问:“那张叔叫小真来陪你玩,今年好不容易积了这么多雪,让他们来跟你打雪仗堆雪人?”
子璟却是眼皮都没眨一下,趴着一动不动,一双漂亮的眼睛,在白雪的映衬下,漆黑如墨,纯净无瑕,只是那眸中却是不怎么有生气,神情里都是掩饰不住的失落,他摇了摇头:“子璟不要小真。”说罢,又像是自言自语道,“子璟要阿鸾。”
张管家见他这模样,自是心疼,他这个做下人的,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大少爷当初给二少爷娶进二少奶奶,就是让她一心一意照料二少爷,可如今大少爷自己怎么就忽然将二少奶奶叫去做那么多的事,放着二少爷不顾了。他重重叹了口气,只希望如大少爷所说的,小香很快就回来了。
张管家见子璟固执不动,怕他受凉,只得找了件厚棉长衫,搭在他身上。
子璟双眼刚刚阖上,门口忽然一阵脚步,他嘴角一弯,脸色浮起喜色,猛地坐起身睁眼,而后又失望地往桌上一倒,眼睛闭得更紧。
“哎哟,二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这么冷的天,怎么在外面趴着?着凉了大少爷还不得心疼坏!”来人正是碧禾与宝莲。
周子璟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半点反应都没有。
张管家大致是见惯不怪,如常开口:“两位夫人来看二少爷么?这些日子,二少奶奶太忙,没时间陪二少爷,二少爷有点不开心。”
子璟眼睛未睁,嘴巴却附和了一声,似是纠正他的话:“子璟一点都不开心。”
碧禾笑得如同银铃:“原来是这样啊!二少奶奶也真是的,再忙也不能不陪我们的二少爷啊!”
子璟眉头一皱,睁眼猛地直起身,恶声恶气道:“不许说阿鸾!”
碧禾吓了一跳,怔了怔,讪讪笑道:“碧禾哪敢说二少奶奶,碧禾是心疼二少爷。”
“不要你心疼!”子璟撅着嘴语气依旧恶劣。
一旁的宝莲见状,朝张管家轻笑:“张叔,您下去忙吧,我和宝莲在这里陪二少爷说说话。”
张管家脸色为难地看了看一脸不愉的子璟,又看了看两人。
“张叔,你这是怕我们吃了二少爷啊!”宝莲掩嘴轻笑,“向来可只有二少爷凶我们的份,我们哪里敢怠慢二少爷一点点。”
张管家干干一笑:“老奴不是这个意思。既然这样,那我就去做事了。”
张管家一离开,碧禾和宝莲便在周子璟对面坐下,笑靥莹莹地看着他。子璟不耐烦地对他们翻了个白眼,再次趴在石桌上,竟是一点理会她们的意思都没有。
宝莲也不恼,柔声开口:“二少爷,您是不是想二少奶奶啊?”
子璟听了她的话,闭着的眼皮稍稍跳动一下,却没有其他反应,只是过了片刻,他还是闷声闷气开口:“子璟想阿鸾。”
宝莲面上浮起一丝笑,继续不紧不慢道:“那二少爷想不想让二少奶奶多留在身边?”
子璟这回没有犹豫,抬起头,看着她狠狠点头:“想。”
“那二少爷知不知道,男人留住女人最好的方法是什么?”
子璟摸了摸脑袋,迷惘地摇摇头。
宝莲朝碧禾看去,对她使了个眼色。
碧禾是风月场上出来的人,自是猜到她要说的是什么,便笑着开口:“男人要留住女人啊,最重要是在床上,让女人□,这样二少奶奶就离不开二少爷了。”
子璟愈加迷茫,皱着眉毛,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
碧禾并不能确定这个傻少爷成婚这么久,到底和那二少奶奶有没有过夫妻之实,不过今天她们是有备而来,现下正好借机确认。如果有了自然最好,教点这傻子风月场的技巧,套牢那丫头就好;如果没有,就必须立刻让这两人的关系坐实,以免周子珏那里生出事端。于是碧禾干脆直接道:“就是行房啊。如果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行房时,让二少奶奶快活了,二少奶奶肯定是离不开二少爷的。”
“行房?”子璟喃喃疑问。
碧禾故作睁大眼诧异道:“难道二少爷和二少奶奶还未行过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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