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老陈下水打江山的时候,她们这群小屁孩不知道在哪里玩泥巴呢。
那些不起眼的人啊,身上也隐藏着足够震撼的故事。
宋欲雪没有开口再说更多。
但是祝随春却大概明白了。
无论如何。
这个已经说出不会再搞新闻的男人,还是借着这样的借口以如此的方式在靠近着啊。
就算被伤害,大概也抹不掉内心深处的执念吧。关注对于老陈来说,或许已经成为了本能。
一早听说她们今天要出发,老陈便赶着上来帮忙了。
东西不多,器材也没有什么大炮,都是微型存在。宋欲雪本来要开车的,但老陈怕她累,一手抢了这活。祝随春高考毕业那年就拿了驾驶证,但她觉得现在已然把这东西的存在遗忘了。
上车前祝随春和宋欲雪碰面,后者递上来一个新鲜热腾的烧饼。酥脆的外壳,上升的烟气,以及扑鼻而来的都属于面粉的香味。就这一个饼,勾得祝随春肚子里的馋虫全部都在冬日里死而复生。
“谢谢。”祝随春伸手接过,触碰到烧饼的边缘,指尖被微微烫到,于是龇牙咧嘴起来。宋欲雪看了哭笑不得,让她小心些,可以握着纸与塑料袋互相叠起的位置,隔热。
祝随春咬了一口,酥脆的外壳破裂开,内里的软面也有些劲道,馅儿是肉的,她很喜欢。满身的寒冷都被驱赶。但光吃烧饼是会觉得口干的,所以宋欲雪递过来一杯牛奶,热腾腾的,装在玻璃杯里的牛奶。
“新杯子。”宋欲雪强调了下。
但又有什么所谓呢?
祝随春说了声谢谢,被体贴照顾后的温暖足以抵御冬日的侵袭。宋欲雪已经把杯盖扭开,调侃她:“你可真忙。”
祝随春觉得自己的耳朵有些发烫,但或许是由于今日的风吹得过于猛烈了些。
盛在杯中的牛奶是恰到好处的温度,顺着喉道一路往下,暖心而暖胃。
祝随春把最后一口烧饼吞咽下肚,说:“这个饼真好吃。”
宋欲雪看着她,递上来一张卫生纸,回答:“楼下早开了一家,但我一直没试过。今早出门看见了,就记起你喜欢,顺手买了个。觉得好吃就成。”
记起她喜欢?祝随春回味着这句话。她什么时候又表露自己这点小小的喜好呢?
宋欲雪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笑着答疑:“泰原,你忘了?”
泰原。
祝随春记起来了。
可那只是那么小的一件事,甚至于微不足道。
宋欲雪电话响了,她滑动手机接通。
祝随春借机偷瞟着她的面孔,她脸上的眼角小痣,她都觉得完美得恰到好处。
打电话来的就是老陈,于是理所当然地,她们等待了片刻,就出发了。
从首都去往海北的路祝随春走了好几次,而这几次里,全都是和宋欲雪一道前往的。路上的风景她几乎都熟稔于心了。但跟宋欲雪一起坐在后座,她实在紧张,于是只好把目光投出去,远远地,向着从未被了解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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