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阑尾炎手术算不得有太大的风险,但柳默衡见到年纪轻轻的程曦仍不太放心。奈何情况紧急,他命令般的交代了句“必须确保万无一失,对身体影响必须最小”,便看着小弟被推进手术室了。
柳清潇恰好在前两天被派出国谈一笔生意。柳默衡索性瞒着他,就是怕他一听说这事就乱了分寸不顾一切跑回来。
手术大约进行了一小时,索性一切都很顺利,柳默衡又不得不担心起到时人醒来该如何安抚。
柳凡初在床上睡了一天,相安无事。可当他完全清醒过来,不出柳默衡所料,又摔东西又发脾气,别说护士好言相劝,就连在柳家照顾他多年的佣人兰姨的话也听不进去。
兰姨实在没了法子,只得打电话通知大少爷。柳默衡这才匆匆赶过来。
护士们担心又将人刺激,杵在门口进退两难,仍不敢上前。
面露愠色的高大男人快步走进病房,或是因为心急,额上还带着细密的汗珠。一位面带担忧的老妇随后也进了屋。
地板上满是摔碎的玻璃和洒落的水渍,一片狼藉。
柳默衡瞥了床上的青年一眼,示意护士先查看他的伤口,发现并未有裂开的迹象顿时松了口气,依旧面若冰霜。又让其通知清洁人员前来打扫,才叫她们离开病房。
“又发的哪门子火?”
柳默衡沉声问他,没有起伏的声音明显压抑着怒火。他本在公司开会,接到兰姨的电话说柳凡初发脾气摔东西,当即取消会议火急火燎的往医院赶。
柳凡初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哽咽着问他:“哥,不是说好只吃药不做手术的吗?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即便来时就已产生怒气,见到这满地狼藉更是积了不少怒火,此时听到宝贝弟弟带着哭腔的语气,却再不忍心对他说半句重话。
柳默衡叹了口气,他向来寡言,也不知如何安抚人。开口说的依旧是那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你的情况必须做手术。但医生说了,术后疤痕不会超过三厘米。”
谁知一提到“疤痕”二字仿佛触到他的逆鳞,柳凡初当即变了脸色哭起来:“你之前明明答应我的.....骗子!!呜呜呜...…你走!!我要哥哥过来......呜呜......”
“我不就是你哥。”柳默衡无奈,伸手去抹柳凡初的眼泪,他却迅速别过脸去躲开了。
“你才不是!你和那个死...死老头一起欺负我!呜呜呜........”
柳凡初抽抽噎噎地打着嗝,一边给自己擦眼泪,认定给自己做手术的和之前那个医生一样是个丑八怪老头。
柳默衡听见他这番不讲理的话,又是来气又是心疼。冷着脸坐到床边,想要揉揉他的头发,“听话,阿潇过几天就回来。”
柳凡初最讨厌自己像小孩儿一样被摸头了,不情愿地推开男人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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